宋妈妈提着行囊要走,想到钱袋打开看了眼,见银子上都有王府的标志,无奈摇头,瞥见最下方有异物,倒出一半想要看清,又猛地扔了进去原样放好。
她心思直转,只觉棘手,未免夜长梦多,定然是不能等王爷清醒再去见他,还需尽快离开京城才是,钱袋也定然是不能带走的,否则引火烧身,自己被怀疑就罢了,连累王妃功亏一篑才是大事。
她略一犹豫,背着行囊去找王全。
王全放下毛笔接过钱袋,仔细一看是王爷之物,皱眉问道,“这东西?”
宋妈妈盯着钱袋,低声说道,“王爷顺手给的,还请总管等人清醒代为交还。”
王全听是王爷给的,就想塞给她,“既是王爷给的,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宋妈妈退开,看他面露狐疑,低声解释,“王爷酒醉不清醒,多给了东西,劳烦您代为交还了。”
王全听她这么说,虽然疑惑却不再纠结,收起钱袋问她,“宋妈妈这是准备回乡?没记错你是广陵人士?”
宋妈妈捏着手应下,王全说,“那里有王府的产业,若有什么困难,去寻掌柜就是。”
宋妈妈点头,同他告辞后转身离开,王全叹息着继续忙碌。
没过多久,军营突然有人前来,说要求见王爷。
赵知行迷迷糊糊被叫醒,听说事态严重,草草收拾就走,余光瞥见王全走近似是有事要禀,摆了摆手让等自己回来再说,带着侍卫快速离去。
王全目送他离开,收好钱袋吩咐人来收拾残局。
宋妈妈回了租的宅子,锁好门走近房中,见江晚动来动去不由奇怪,“王妃这是?”
江晚揉着手腕随意说道,“锻炼下身体,当初报上去的名字是什么?”
宋妈妈低声说,“叶宁,奴婢名叶芳,是您的姑母,陈有水是我儿子,您表弟。”
江晚记下名字,柔声说道,“既然如此您也别叫我王妃了,叫我名字就是。”
宋妈妈点头,放下行囊去换衣裳。
江晚看着院中的水缸垂目沉思,他们三人的身份都是前年北地大旱后,官府重新登记人员时报上去的,天灾之后流民众多,叶姓又是北地大姓,自然无法查证。
宋妈妈的儿子更是在大旱后就生活在苍梧地界的清河县,应当毫无漏洞才是,可她总觉得不甚安心。
收回飘远的思绪,她起身将早先准备好的银票贴身放好,又将整块金银包在衣服中层层裹好,最后用荷包装好碎银放在袖中,出门对着水面开始化妆。
二人赶在午时到了城门排队,准备前往渡口走水路先去三江。
江晚如寻常女子般用粗布遮了半面,站在人群中排队,露出的眉眼纵然宋妈妈常见她都有些认不出,不由暗暗夸赞她的手艺。
宋妈妈也用粗布遮着脸,眉眼低垂着站在她身后,缓慢跟着队伍前行。
等二人终于出城,江晚松了口气,同宋妈妈对视一眼,上了城门外的驴车。
刚晃晃悠悠地出发,一队铁骑从远处疾驰而来,为首的一人举着金色里令牌扬声高呼,“奉端王之命,封城。”
江晚皱着眉侧目看去,安抚地握住宋妈妈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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