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秦不闻倒吸一口冷气,轻拍京寻后背的动作一顿。
但也只是顿了一下,秦不闻皱了皱眉,无奈地继续安抚着他。
狼群看到喜欢的东西,只能用爪子和嘴来表达最原始的冲动与占有。
——你看,教了这么久,京寻还是没改掉。
肩膀上的疼痛起初很强烈,京寻像是要宣泄自己所有的不满,低吼着去撕咬她。
但是后来,疼痛越来越轻,京寻咬她的力道也越来越小。
像是后知后觉一般,京寻松开犬牙,低吼的语调也从刚刚的愤怒转变为委屈。
“呜……”
本来就是冬天,秦不闻穿得厚,被咬这么一下,虽然疼,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只是京寻迟钝的惶恐,他伸出舌头,想要替秦不闻去舔舐伤口。
秦不闻见状,无奈地笑着,一只手抵在京寻的额头,将他重重的脑袋推开,与她对视。
京寻不解地歪头,一双兽瞳滚圆,似乎是不解秦不闻为什么推开他。
“呜……”
他伸手,想要去抓他额前,秦不闻的手。
秦不闻佯装不高兴地挑眉:“不许‘呜’,说话。”
再不说话,她教给他的,说不准就全忘了!
京寻眨眨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一下,随即,他张张嘴,尝试说话。
“殿、殿下……”
他终于那样叫她,一只手抓住她抵在他额前的手指,轻轻捏了两下。
秦不闻满意地笑了笑,神情却有些悲伤:“不该认你的。”
像是没听懂一般,京寻低着头,想玩秦不闻挂在腰间的流苏。
“不许装傻,京寻。”
不敢跟她对视,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秦不闻毫不留情地点破,神情无奈。
京寻闻言,便急忙抬头,那双看向旁人杀意毕现的瞳孔,在看向秦不闻时,就是圆滚滚的,像是撒娇的犬。
“谁替你想出在斗场打擂这种损招的?”秦不闻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看向京寻,“宴唐?”
京寻闻言,不高兴地皱皱眉,下一秒却是扬起下巴,看上去十分骄傲地回道:“京寻、聪明!”
“京寻,自己想出来的!”
秦不闻:“……”
他还挺骄傲?
秦不闻一脸无可奈何地看向他:“斗场那些人,别说是攻擂者,即使是那擂主都不是你的对手。”
“你之所以不肯赢,还整日参加,次次受伤,就是逼我现身?”
京寻看上去很神气的模样:“殿下,在乎京寻。”
“殿下,舍不得,京寻受伤!”
秦不闻叹了口气,无奈又认真地看向他:“但是京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来地下斗场呢?如果我一直不来,你是不是要一直比下去,一直受伤?”
似乎听到了很简单的问题,京寻乖巧地点头,回答得也干脆:“殿下总会来的。”
意思就是说,如果秦不闻一直不来,他会一直比下去。
每天攻擂,每天受伤,每天缠了布条,继续打斗。
围场的看客说,从两个月或者是更久之前,京寻就每天都在斗场攻擂了。
所以,他少说也受了两个月的伤,而且每天都在带着伤口打斗。
旁人的谩骂嘲讽,倒彩侮辱,他全然不入耳。
他用他的身体与性命,只赌她一个会来黑市斗场的可能。
——京寻实在,不够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