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隐隐发颤,是拒绝,又像讨饶。
他体内腾起的躁动越来越严重,胸脯也起伏得厉害,粗重的呼吸暴露了所有欲念。
高潜盯着她,带了丝不悦:“莫非你是想为他守着?”
梁婠垂下眼睫,不吭气。
高潜似是有些怒了:“怎么,方才跟你说的没记住?”
梁婠堪堪瞧他一眼,然后迟疑一下摇头,道:“妾是陛下亲封的昭仪,应做好分内之事。”
高潜哼笑一声,很满意:“这次你要听我的话,嗯?”
梁婠颤着手臂往他脖颈上勾去,乖顺点头的同时,声音有些委屈:“妾不是那日在太极殿已——”
高潜愣了一瞬,她若不提,他几乎想不起这事,说来奇怪,他只记得是幸了她,可事后仔细回忆,却如何都想不起过程,甚至还不如前世的印象来得更深。
难道与他头痛症有关?
高潜盯住她,她也望着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喉头滚动,再忍不住,扶在腰间的手掌,顺着腰线往下游移,低头就要往她唇上咬下去。
与此同时,后颈处捏针的手也要落下。
“陛下——”
冷不丁一声高呼,惊得两人同时一颤。
梁婠暗吸了口气,十指连心当真不假,悄悄放下被刺破、冒着血珠的手。
“放肆!”
幸而高潜没察觉她的异样,只是阴沉着脸,瞪着冒然闯入者。
梁婠背靠在池壁上,手抵住欲靠近她的身体,慢慢回眸看过去,是皇后,惨白着面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她身后还追进来几个宫人内侍,明白他们打断了什么,立刻心惊胆颤跪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不停地请罪告饶。
“陛下恕罪,陛下息怒,实在是,实在是没拦住皇后娘娘——”
梁婠懒得再看,只收回视线,静静瞧着眼前人,好意帮他拉了拉被打湿且微敞的衣襟,看起来又乖巧、又委屈。
高潜眸色不觉阴沉得更厉害,蕴了十足的怒气:“皇后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皇后神情黯然,嗓子干涩地几乎出不了声:“陛下,妾确实有不敬之处,却乃不得已而为之。这后宫中如此多的妃嫔,您为何非要宠幸她——”
高潜打断,冷冷横了皇后一眼:“皇后这么喜欢往含光殿跑,是想和昭仪换换住处吗?”
梁婠低头小声地嘟囔:“陛下别气了,或许皇后娘娘是有要事找您,您不妨先去处理?”
说着手掌一个劲儿地将他往外推。
高潜捉住她的手,唇角翘起来,眸子黑黑的:“她若喜欢,就在旁边看着好了,也好叫她知道自己是多么乏味和无趣。”
梁婠猛吸了口凉气,这种事他不是没做过。
比她受到更大冲击的人是皇后,脸色难看,几近崩溃边缘。
当着宫人内侍的面,说出这种话,羞愤难耐。
“陛下与妾是结发夫妻,如今竟为了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人,当众羞辱妾——”
羞辱?
梁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被说了这么一句便是羞辱了,忍受不了了?
可曾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
何止是羞辱,那根本是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