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得能结冰。
无法反抗,梁婠干脆放弃挣扎,老实躺着。
“你知道我又做不了什么,顶多用药将他迷晕,何况,他也不缺女人。”
他阴霾密布的眼,并未因这话有所缓和,反而沉了脸不说话。
梁婠眨眨眼:“不过,他许我含光殿,古有范蠡献西施、吕不韦送赵姬,妾虽蒲柳之姿,大司马不如考虑一下也——”
话没说完,他就狠狠咬了上来。
对,是咬,本就微肿的唇,被他咬得生疼。
真是个属狗的!
梁婠放弃抵抗,硬碰硬是自己找罪受,索性反客为主……
浑身戾气的人终于软化,松开禁锢,试图寻求更多。
他红着眼低头看她:“你若敢背叛我,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那眼里未有一丝欲念,似笑非笑,冷酷无情。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说到做到,这点,梁婠深信不疑。
他现在是对她好,但这建立在属于他的基础上。
梁婠吃的一笑,勾住他的脖子:“我哪有本事翻出大人的手掌心?”
陆修眯起眼:“奉劝卿想清楚,该如何称呼。”
梁婠咬牙,笑容甜美:“夫、主。”
不想这一声竟引起更大的暴风雨。
皮肤遇冷,瑟瑟发抖。
炙热的呼吸喷在耳边,陆修哑着嗓子:“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
梁婠浮着水光的眼,泛红。
陆修叹着气,扯过滑落在地的狐裘将她裹住,抱进怀里。
静了片刻,才对窗外冷冷一声:“走。”
太师府离皇城并不远。
一路,他除了吻了吻她的鬓边,再无任何举动。
直到太师府门口,他还是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他不动,梁婠也不敢动,只悄悄掀起眼皮瞅他,却被逮个正着。
冷了一路的脸,终于有了霁色。
他轻轻一笑,抱着她就站起身,直往外去。
“疯子!”梁婠惊呼一声,缩成一团,她这模样怎么见人?!
陆修闻所不闻,“那也是被你逼的。”
白露掀起帘子的手一僵,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虽包得严严实实,但愈发引人遐想。
随从侍卫立刻将头深深垂了下去。
骤然的冷空气,钻进狐裘里,激得她一个冷颤,瑟缩着直往他怀里钻。
陆修抱着她往后院去。
梁婠头埋在他胸口,恨得牙齿咯吱做响,以后可以不用见人了!
“你还嫌我名声不够差?!”
“没人要才好,”他步子轻快,看都不看她一眼。
迈进小院,明显步伐一顿,梁婠不看也知道,他定是没想到有那么多人在。
她一想到早晨才气势汹汹收拾完诋毁者,这中午便上赶着给人家增添谈资,恨不能死了算了!
陆修也只意外了一瞬,便旁若无人朝寝屋去。
因惦记着庭院中的人,曹鹿云时不时就要出来看一看,冷不防见到陆修,怀中抱着雪白一团,定睛细看,分明是用白狐裘包裹着一个——人?!
曹鹿云脑子嗡的一声,脸皮发烫,红到耳根,忙低下头,再不敢看一眼,一颗心跟着跌进冰窖。
整个晋邺谁人不知,大司马清心寡欲,从不留恋声色犬马,起初得知有可能会嫁于他,还暗暗欢喜,得一品行俱佳的夫婿,可自从这个梁婠出现,她自己声名狼藉不说,如今还累得——
“梁——姬?”霜降低低一诧。
曹鹿云看她一眼,转身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