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是将她送离晋邺。
直到车内光亮暗了些,马车终于停了。
姚锦瑟掀开帘子,伸头进来看了眼,笑微微的:“大伯母、女叔,到了。”
梁婠看到她眼底闪过的明亮,一颗心沉到底。
她掀起帘子避让开,有先前的一个壮年男子,大手一伸,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拎着拖下车,扛到肩上。
何氏木着脸跟下来,直到看见眼前的场景,才惊觉不对,面上瞬间失了血色。
深山密林中,一座陌生的寨子,木栅处围着一群粗犷糙野、匪里匪气的汉子,见到扛着梁婠的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兴奋的骚动与叫喊。
何氏一把扯住就要跟上去的姚锦瑟。
“锦瑟,这,这不对!这不是我们要去的紫霄庵——”
姚锦瑟往那寨门看了眼,转过脸对何氏露出一个异常甜美的微笑。
“大伯母说得对,这里确实不是紫霄庵。”
她就像一株饱含毒汁的食人花,用最鲜艳、最美丽的模样迎接你,等着将你一口吞噬掉。
何氏白着唇,死死扯着她胳膊,止不住地恐惧:“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她掩着嘴笑出了声,“大伯母不是后悔生了女叔吗?既然大伯母狠不下心,那就由我来替大伯母分忧。”
她说完只扬扬手,立即有人上前,将何氏拽开。
何氏不停叫喊着、挣扎着,姚锦瑟有些嫌恶地皱着眉头,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前堵嘴捆绑。
姚锦瑟摇着头上下打量何氏:“女叔有你这么个娘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正愁不知如何对她下手,你倒是帮了我,要不是因为你,她未必肯跟我来,大伯母放心,既来了这里,我定不会亏待你们!”
何氏红了眼眶,呜呜叫着。
如何都不敢相信这个平日温和恭顺的子妇,怎么突然变了一副嘴脸,竟然还跟山中匪徒有勾结。
见何氏这般,姚锦瑟笑得花枝乱颤,“让我猜猜大伯母想问什么呢?”
“为什么抓你们?”
“对对,你刚还问我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我想叫你们梁氏的人各个不得好死!”
“尤其是梁婠!”
姚锦瑟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转身就走。
梁婠被一路扛着直入深处,直至一个破屋子,山匪才将她卸下,扔在地上。
山中阴冷,屋子又潮又破,湿冷中泛着霉旧味儿。
山匪捏起她的下巴,像握住一块细滑白嫩的脂玉,舍不得丢开手,咧嘴笑着:“你可知他们多久没沾过女人身子了?一会儿啊,可有你受的!”
“人放下还不出去?”
门口迈进来一个人,她挑着眉毛,眼中凌厉。
山匪神色一僵,只好站起身。
姚锦瑟瞅他一眼,“尚未天黑,急什么,还不去帮忙?”
山匪点头哈腰出了门。
姚锦瑟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走上前,露齿一笑:“女叔,是不是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