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果是辉煌的,打脸也是啪啪的。
想来,年轻皇帝此刻的心里肯定很难受,估摸着要给顾南夕再记上一笔。
“你们说,真的是草原的那些部落先挑事的吗?”一片寂静中,突然有人小声问道。
良久之后,才有人悄悄回答。
“大冬天的,不让卖盐过去。再加上北上和西行的商路有九成,要经过云州。云州对这些商队略微为难一番,这些商队便不会再去跑草原这条线。去年,云州和草原贸易往来频繁。他们今年想必也没有做很多物资准备,全是靠商路做补充。”
“这种情况下,以草原人的性格,肯定会要报复云州的!”
有茶客发出质疑:“你怎么知晓这么多?”
“因为我们家以前就是跑商的!”
大堂西北角的一个角落,一个学子模样的儒生轻轻道:“所以,这一切都在大将军的掌握之中,她是故意逼得草原部落挑衅,然后她才会动手。大家再想想,她为何要这样做?”
打草原部落而已,打就打了!
顾大将军顾南夕身为云州刺史,主管边防,只要不是大规模开战,这种小型战斗完全就是想打就能打,为何还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这点就很耐人寻味了。
大堂的茶客们面面相觑,心里对这个问题都有了答案。
这是大将军为了堵朝堂百官和当今圣上的嘴呢!
大将军这是在说,不是我们云州挑事啊,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只是在自卫反击。
“唉。”不知从哪儿发出的一声轻叹,叹出无限的愁绪。
明明是大好的局面,整个京都却像被一个巴掌死死摁住,就像一个装满炸药的火药桶,随便一点火星子就能引起爆炸。
所有人都在等等着皇椅上的那位会做出什么反应。
永昌侯府,崔三论和苏玄明温了一壶酒,一边喝酒一边下棋。
“身上已经停了四日的早朝。”崔三论嘴角上扬,嘲讽之意思不作一点掩饰。
苏玄明一心三用,右手和崔三论下期,左手拿着一本书,棋盘旁还摆着一杯酒。
“圣上这是是没脸见人了。”
崔三论随意下了一颗子,端起小酒杯,愣愣地看着窗外。
春节已过,京都却久久没有银行开春天,依旧一派萧瑟。
崔三论抿口酒,似乎在评价当今圣上,又好像是在教导苏玄明。
“拖得太久了,若是在得到消息的当天或者次日,畅畅快快地进行封赏,那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他拖得越久越是叫人看出他的摇摆不定,以及毫无容人之量!即便后续再施恩,也会大打折扣。”
崔三论转过来,视线落在棋盘上:“你阿娘这人,最好拿捏,只要一个诚,再加一个信,那就会是大周朝最高的城墙,最锋利的刀!”
苏玄明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崔三论。
崔三论却好似没有注意到苏玄明的诧异,继续道:“当今世上犯的最大的错,就错在没有认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