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州风风火火搞建设的时候,宋知州和商队昼夜兼程,回到了京都。
因为即将到年底,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购置年货,京都城内,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吆喝声,唱曲声,叫好声,胡饼店拍短面团声,声浪嘈杂,人潮涌动,川流不息,时不时有华贵的马车穿梭而过,四周随处可见一些身着华丽绸缎的人。
“苏娘子,宋郎君,我们已到京都,就此告别!”陈会长长舒一口气,朝二人拱拱手,扭头就走。
苏云烟咋舌:“竟然这般匆忙?一路上多亏了陈会长等人的照拂,还想请他们吃顿饭呢。”
“以后有机会再请吧。”宋知州望着陈会长等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轻嗤一声。
他们无非是怕干娘强逼着他们买下毛羊毛羊绒,这才划清界限。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喂到嘴边的饭不吃,日后是要花数倍的价格,还不一定能谈下来。
“哟,这不是苏家小娘子和宋郎君吗?你们怎么回来了?!”
路过福全茶楼的时候,有茶客不经意间发现二人的身影,急忙探出来打招呼。
苏云烟落落大方道:“快过节了,阿娘让我回来给圣上送礼。”
这时,二楼楼窗户齐刷刷打开,一楼大堂里也冒出好多个黑黝黝的人头。
众人七嘴八舌地打探。
“也对,现在侯夫人可是当刺史的人了!”
“苏小娘子,刺史大人让你送什么礼物给圣上啊?”
“没听说云州那地界有什么土特产,这新官刚上任,总不能随便拿些年礼糊弄过去。”
“云州除了风沙,草原和鞑子,还能有什么?”
“刚才听陈会长说,大将军在云州收了好些羊绒羊毛,该不会要送那羊毛毡子吧?”
有茶客拧眉,用手捂住嘴鼻,一脸嫌弃:“可别提羊毛毡子。好些年前,有好友送我一顶羊毛帽子,既不好看,又不好戴,还有一股怎么洗也洗不掉的味儿。我戴了一回,就再也没戴过了。”
许是因为顾南夕没在京都,有人欺负苏云烟脸皮薄,没经她的允许,就打算去掀板车上盖着的油布。
宋知州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腕,眼神冰冷,嘴角虽然勾起一抹弧度,却莫名让人感到心寒。
“我才几个月没回京,这京都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随意一个人就敢碰大将军的东西?”
那人被当众闹了个没脸,整张脸涨得通红,本想嚣张地爆出自己的身份,但到底是惧怕顾南夕的淫威,不敢继续放肆。
宋知州是带着重要任务回京都的,懒得和这人掰扯,成功杀鸡儆猴后,就护送着苏云烟回永昌侯府。
等再也瞧不见宋知州的背影,其他人才敢开口问:“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可知道大将军想送什么礼给圣上?”
那人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表情满是不屑:“我还当是什么金贵物件,方才虽然没瞧见,但我的手碰到了,分明就是羊毛!我看呐,陈会长说的定然是真的!”
那人故意扬声道:“诸位还是小心着些!那位夫人手段狠辣,如今正是缺钱的时候,她想强卖羊绒羊毛给陈会长,却没得逞。这云州说不定就是她挖出来的大坑,只等着诸位自己个往里跳!”
其他人倒没把这番话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堂堂云州刺史,给送给圣上的贺礼,怎么能是羊毛制品呢?
这番蛐蛐咕咕,自然也是从市井传到了朝堂,传到了后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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