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甚至能从中嗅到一丝丝血腥气,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段姨娘本就不赞同老太君过来闹,于是轻声劝道:“老夫人,侯爷和夫人有结发十几年的情分,夫人不是那般绝情的人,我们再等等吧。”
段姨娘心中焦虑,她此时后悔不迭,早知道永昌侯是这样有大志向的人,她就不往府里钻研了,现今自己得想个办法,看看如何脱身。
听到两人对话的永昌侯,急得满头大汗:“阿娘,顾南夕都能把我扔在大牢里呆好几个月,她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现在,把我救出去才是顶顶重要的事!”
“儿啊,我可怜的儿啊,阿娘该怎么救你?”
这个问题显然也问住了永昌侯。
这府里上上下下为顾南夕马首是瞻,自己也在京郊的大军也早就回了边关,自己能倚仗的就只有自己的亲卫们。
可目前没有见到一点动静,要么是顾南夕把消息瞒得很好,要么是这群亲卫也投靠了顾南星。
无论是哪种可能,这形势都对自己极其不利!
永昌侯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
还没等永昌侯想出对策,门外就响起顾南夕冷冷的吩咐:“来人,把老太君段姨娘送回院子去,侯爷病重,他们要为侯爷祈福。”
说完这些后,顾南夕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皇宫内侍制服的无须男子。
顾三十九也跟了进来,找了个角落站着,一双眼睛好似猎鹰一般,将房间的一切落入眼底。
“顾南夕!你我夫妻一体,你快放我出去,我可以当今日的事从未发生过!”
永昌侯深色内敛道。
顾南夕见附近早已清空,现场只有包括自己在内的五人,这才开口道。
“你犯下诛九族的大过,竟然还不思悔改。”
永昌侯眸光闪闪,拒绝承认:“你休要凭空污蔑人。”
顾南夕懒得跟他掰扯:“这么多年来你对侯府一文不拔,我还以为你是穷,你的俸禄只能够养得起两个妾室。万万没想到,在边关那个地界,你都能想办法刮出好几层油水。”
顾南夕唏嘘不已,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傻子一样的永昌侯竟然也有问鼎中原之心。
永昌侯见顾南夕神色坚定,就知道任凭自己在如何舌灿如花,顾南夕也不会为之动摇,于是软和下声音。
“夫人,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万共枕眠。你我结发夫妻十来载,膝下还有二子一女。玄明刚刚考了秀才,状元之姿,怎能浪费?还有云亭,被你安排去杭州,一旦造船厂造成,圣上也不会短了他的前途。”
“云烟这丫头容貌艳丽又会挣钱,眼看着一家有女百家求,她的终身大事也要提上议程。”
“你就忍心让孩儿们前途尽毁?”
顾南夕摇摇头:“我当然不忍心。”
永昌侯大喜,声音里充满了蛊惑:“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我成就大业的那一日,你就是天上的凤凰,云烟就是……”
当着内侍的面,顾南夕可不敢让永昌侯继续说下去。
那些话,被传到年轻皇帝的耳朵,就好像在他心里种下一根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痛刺他一下。
“所以念在夫妻情分上,我给你一个选择。你打算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