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名叫毕昇,他家境贫寒,从小就去当学徒,本在杭州书肆做雕刻工,专做手工印刷。因极喜欢《孤城传》,这才从杭州来到了咱们京都。”
有人怀疑地看着说话之人:“你怎么了解的这样详细?莫不是在瞎编?”
那人胡子一翘,粗声粗气道:“男子汉,一口唾沫,一口钉!我怎么会说瞎话?!这毕昇来京都,租的就是我家的院子,我如何能不知?”
听到说话之人语气如此肯定,周围的百姓更是兴致缺缺。
“原以为又是神仙下凡来贺寿,原来只是一个小学徒!”
“唉,就这副模样,谁会相信他是神仙呀!”
周围的百姓议论声越发大起来也,叫顾南夕和毕昇听了个清清楚楚。
一抹红晕从毕生的耳朵蔓延到他的整张脸,他何曾经历过被人指指点点的事?
一时间,他的手脚更不知道往哪摆才好。
顾南夕虽然也有点失望,但别人好心来祝寿,也不能给他一个没脸。
于是顾南夕软和下声音给,毕昇一个台阶下:“多谢这位郎君。”
顾南夕冲绿梅使了个颜色,绿梅便提了一个盒子,朝毕生走去。
永昌侯府毕竟是勋贵人家,时常备着一些小礼品作为伴手礼,尤其是顾南夕寿辰将近,总有一些胆子大的百姓会来侯府祝寿。
这些伴手礼虽没有多贵,但也不会让来贺寿的百姓空手而归。
毕昇见状,连连摆手,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绿梅不悦得看着他,这不会又是一个疯癫和尚吧?
毕昇蠕动嘴唇,这才小声小气地说道:“我,我,我有一物要送给侯夫人。”
绿梅心下一咯噔,完蛋,又是一个上门骗钱的家伙!
绿梅快步往回走几步,扯扯顾南夕的衣袖,生怕主子脑子一抽,又散出钱去。
顾南夕失望的心又燃起一丝希望,心里在暗自尖叫,拆盲盒!拆盲盒!我要拆出隐藏款!
顾南夕笑意融融,语调越发温柔,听得绿梅心中警铃大作:“这位郎君,你有何物要送给我?”
毕昇呼出一口气,端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托盘,上面蒙着一层红绸,缓慢地来到顾南夕面前。
顾南夕的眼光越发亮起来,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绿梅上前接过托盘,接过的时候,右手微微把红绸掀开一角,看到托盘里面的物件,本就不好看的脸又瞬间沉下来。
要不是看热闹的人太多,绿梅真想把这一托盘甩到那中年男子的脸上!
这群人真是欺人太甚,他们究竟把自家主子当成什么了?
绿梅气得胸口疼,眼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见到向来稳重的绿梅露出这番神色,顾南夕不免有些心疼:“这是怎么了?莫生气,莫生气,气生病了无人替!”
一听顾南夕这话,绿梅的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直掉,自家主子这般好,他们怎么能这样欺负她?
绿梅哽咽着:“主子,您看到礼物莫要生气。虽然是一个个小泥块,但刻的也算是精致。”
绿梅绞尽脑汁,寻找这份礼物的优点,这话说的有些亏心,就那一个个小泥块,哪里称得上精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