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光海虽然学识扎实,但素来怕热,一到大夏天就十分难熬,若是没有藿香正气水,他估摸着无法坚持正常考试。
“侯夫人,大恩不言谢!往后你说往东,我们蒋家绝对不往西!”蒋夫人性子利落,说不出那些文绉绉的话,只能把一腔感激之情,付诸于酒水之中。
顾南夕:“蒋夫人这话就外道了。光海亦是我的义子,你们蒋家和我们侯府本就是一家人,理当守望相助,何必言谢?”
蒋夫人红了红眼眶,她方才那番话其实是把蒋家放在了下属的位置上,在向侯夫人投诚。
但顾南夕的这番话,却是把两家人摆在同等的位置上,是盟友。
一旁的李夫人见状,连忙打趣道:“侯夫人说的是。我们这可是个庞大的家族,十个义兄弟们,九家人凝成一股绳!我看,在这京都里我们都能横着走!”
陈夫人也跟着凑趣:“你难不成是属螃蟹的?大道不走,偏要横着走?”
李夫人挺挺胸脯,理直气壮道:“我儿子是秀才,我儿子的九个义兄弟们也都是秀才!这次是秀才,以后就是举人,进士,状元!”
这话说得讨喜,其他夫人们笑得乐不可支。
陈夫人又把话题转回到顾南夕身上,拿着一杯酒上前来敬酒。
“侯夫人,我家陈逸轩是个跳脱的性子。我家老妇人对他最大的期望就是当个富家翁,为陈家传宗接代。”
陈夫人抹一把眼泪,语气哽咽:“万万没想到,我家逸轩还有这样的大造化!我来之前,我家老夫人再三叮嘱,一定要替她传达感激之情!以后,陈家任由您驱使!”
陈夫人的语气虽谦逊,但也带着一丝骄傲:“我们陈家虽不是钟鸣鼎食之家,但祖祖辈辈都在这京都扎根,路子也多。”
顾南夕自然是接受了陈夫人的心意。
接下来出面的是宋知州的娘子,这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脸蛋圆圆的,樱桃小嘴,五官虽不精致,但看上去很喜庆。
她梳着妇人发髻,年纪小,面皮薄,一个小姑娘坐在一群华贵的妇人中,看上去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裳。
宋娘子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朝顾南夕敬酒:“侯夫人,我替我家郎君敬您一杯。我家郎君亲缘薄,得上天垂怜,能得您关爱,在我们心里,您就是我们的亲人!”
这小姑娘不似宋知州那般舌灿如花,反倒看上去很是憨厚。
顾南夕笑得合不拢嘴:“早就听闻宋知州有个青梅竹马的娘子,他却像藏宝一般,把你藏起来,不叫我们瞧见。如今一看,可不是个大宝贝么!”
宋娘子被这番夸赞,脸更红了。
“傻孩子,叫什么侯夫人,你该跟着知州一起喊我干娘才对。”
宋娘子磕磕绊绊地开口:“干,干娘。”
“诶!”顾南夕爽快地应了一声,然后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一个镯子,套在宋娘子手腕上。
“这个镯子虽然不算贵重,但也是我最喜爱的,时常戴在身边,希望你不要嫌弃。”
宋娘子眼睛亮晶晶的,发自内心道:“干娘是神仙下凡神,我能得到干娘赏赐的贴身之物,那肯定能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就在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感情突飞猛进之时,有门房来报。
“侯夫人,外面来了个老和尚,说是来给您贺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