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钱是人的底气。往常世子支出开销颇大,今日直走三百两,明日支走五百两,都是我在后边给他做账抹平。这次我可不惯着他!这些大窟窿,他自己个儿填去吧!”
牛夫人拍掌叫好:“活该如此!往日,你偏要为了那些贤惠的名声,憋得自己胸口疼。这世间的事都是如此,你若是无法以势压人,那就开始发疯。心无顾忌,拔剑自然神!”
济国公少夫人也不再顾着那些所谓的仪态,懒洋洋地往榻上一靠:“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我还觉得别扭。多来几次,只觉得内心无比的畅快!”
济国公少夫人唏嘘:“当初我还不理解侯夫人为何要对永昌侯那般绝情。现在我却是懂了,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与其让自己难受,不如让他去难受。”
牛夫人拍掌大笑:“恭喜顾南夕后援团又增加了一位猛将!”
不出众人所料,突击班五十名学生,每一天都在减少学生,到最后只剩十个一兄弟和苏云烟。
“真没想到,耿家四郎也会被太学勾走,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按照我的意思,就应该把他们全部开除!日后休想再进我们百川书院一步!”
李明德简直要气坏了,两个月的同吃同住,他原以为整个突击班就是铁石一块,无人能撬动,没想到现实啪啪打脸。
陈逸轩也是嘟着一张嘴,一脸的不高兴:“他们的关系还在我们百川书院,咱们就扣着他,不让他们走!”
“对,气死他们,这做的太过分了!”
苏玄明翻看着书,不动如山:“我们可不能像太学那样。他们若是想去办转学,咱们没必要强留着人家。”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左前移。
离院试只有十日,京都内对主跑官的猜测沸沸扬扬。
考官是喜欢辞藻华丽的,还是喜欢脚踏实地的?考官是看重经义还是看重诗词歌赋?
各种各样的说法全都有,一时间叫考生们分不清东南西北。
百川书院的颜夫子则一一检查苏玄明等人携带的文具:“蚊帐,藿香正气水,替换的衣裳,都要记得带。”
这次院试同府试不一样,一共分为两场,要在考场里待上三天才能出来。
恰逢天气炎热,所以学子们必须要带上防蚊的艾草丸,防中暑的薄荷丸,一些擦汗的棉巾,替换的衣裳里衣之类的更不能少。
“考试的时候,不要紧张,前面两场那么难的题目都过来了。你们切记要保重好身体,谨防中暑。药水该用就用,不要节省。饮水一定要注意,即使再渴也不要喝生水……”
颜夫子自己考举人就是因为拉肚子没支撑住才遗憾收场,所以他非常担心自己的学生们步自己的后尘。
还没到考试的时候,颜夫子把注意事项叮嘱了一遍又一遍,等到快要到进场的时间,颜夫子这才看了看苏玄明等人,又不着痕迹地往远处看了看。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曾经的学生们为什么还没有来?
因为他们的关系仍然在百川书院,颜夫子在替苏玄明等人跑考试报名的时候,特意去问了永昌侯夫人的意见。
永昌侯夫人表示,既然人是自己书院的学子,那就把他们的报名一块报了,百川书院不差这百来银子。
颜夫子清清嗓子:“本次百川书院参加院试的应到五十人,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