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轻帝王秘密给顾南夕加担子的时候,宫里发生的事,被360度无死角传播到整个京都。
这一日的茶楼酒馆生意格外火爆,能与之相匹敌的,只有榜下捉婿,状元游街时。
福全酒楼二楼包间内,镇国将军牛夫人歪躺在软榻上,叫了份雪泡缩脾饮。
济国公少夫人,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原本寂静的包间瞬间喧嚣起来:“初冬时节,喝什么雪泡缩脾饮?”
镇国将军牛夫人用舌尖舔舔口腔里的水泡,恹恹道:“今日有些上火,喝点这个压压火。”
“因何事犯愁?”
“唉,也不知道永昌侯夫人能否平安出宫。听闻,这佟贵妃嚣张跋扈,连皇后都不曾放在眼里。后宫嫔妃,苦她久矣。”
济国公少夫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咸吃萝卜淡操心。顾南夕可识得你是谁?你为她牵肠挂肚,她又不曾领情。”
镇国将军牛夫人嘿嘿一笑:“我倒不在意,她识不识得我。往日里,都只见男儿们三妻四妾,何曾见过有女郎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永昌侯夫人,敢想旁人之不敢想,敢为旁人之不敢为。我自是盼着她,得偿所愿才好。”
济国公少夫人用团扇轻点镇国将军牛夫人的头,笑骂道:“你有本事当着镇国将军的面,去说这番话!”
“我自是不敢的,所以才盼着永昌侯夫人敢!”镇国将军牛夫人理直气壮道。
两人顿时笑闹做一团。
“隔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你们在聊甚?”成国公夫人一路小跑上楼,额头间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牛夫人递上一杯甘豆汤:“慢些跑,我们又不会走,作甚这么着急?”
成国公少夫人急促地喘息着,双眸却亮如蜡烛,顾不得缓和呼吸,急切道:“你们可知佟贵妃被太后训斥了?”
“什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佟贵妃有佟太师撑腰,自打进宫以来,太后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她一句。这次居然是训斥?”
牛夫人惊得险些没把手里的雪泡饮掉地上。
成国公少夫人喜不自胜,与荣有幸一般:“贵妃传唤永昌侯夫人,几经交锋,却被气个半死。圣上担忧永昌侯夫人吃亏,一下朝,顾不得国子监祭酒,一溜烟地跑去瑶池宫。”
“嘶嘶!”济国公少夫人直抽冷气,“圣上年纪虽小,但有明君之像。无论刮风下雨,每日都要在前殿办公至正午,才肯歇息。即便是贵妃身体有恙,也不曾改过习惯。”
“然后结果如何?”牛夫人迫不及待地追问。
成国公少夫人噗嗤笑出声:“也不知圣上说了什么,佟贵妃气冲冲地跑出瑶池宫,去找太后告状,没成想,挨了一顿训斥。”
牛夫人瞬间发现盲点:“所以,圣上和永昌侯夫人一直待在瑶池宫里?”
成国公少夫人用团扇挡住嘴巴,一双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悄声道:“圣上挥退宫人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足足有半个时辰!”
“圣上恐怖如斯?!”窗外突然传来男子的惊呼。
三名夫人寻声望去,竟是从茶楼一楼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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