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顾南夕,你可有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我说的话,你听了几句?”老夫人板着脸,深深的法令纹像一条条沟壑,装满了不悦。
段姨娘扶着老夫人坐下,侬言软语:“老夫人一晚上没睡,就是在担心夫人,郎君们和娘子。夫人,老夫人也是在为侯府着想啊!”
老夫人把拐杖重重跺地:“我儿把好好的一个永昌侯府交给你,你打算还给他一片破房烂瓦吗?他在边关舍生忘死,浴血奋战,你却在背后树敌无数,给他添绊子。有你这样做妻子,做主母的?”
苏云烟猛地抬起头,小声反驳:“祖母,阿娘的手段是整个京城都有名的!您从未掌过家,就不要多说话了。就像我,我很多事看不懂,就从不多言,只默默记在心里,慢慢研究。”
段姨娘责怪地瞥一眼苏云烟,嗔怒道:“小娘子,您的意思是说,老夫人没有自知之明?唉,这才过了几个月,您怎么就变得……”
段姨娘恨其不争,连连摇头。
苏云烟傻眼,傻乎乎地解释:“我没有!那话都是你说的,我可没说祖母不识数。”
苏云亭肚子里都快笑抽了,故意配合道:“我证明,小妹确实没说那话!再说了,阿娘的能力,那是全京都贵女圈都夸赞的。祖母,难不成祖母,您的想法特别独树一帜?”
老侯夫人年轻时,不曾掌家,永昌侯府都是由她婆母主持,后来,顾南夕进了门,这管家权直接越过她,传给了顾南夕。
也就是说,这些年,老侯夫人的日子就是在吃吃喝喝,和老姐妹们办办茶会中度过。
这就导致她,格外重视融入社交,俗称讨好型人格。
老夫人一听,老姐妹们都认为顾南夕没错,心里便开始后悔了,为何要如此冲动!
一直插不上话的顾南夕,早就急得不行,多么好的闭门思过的机会,自己可不能错过了!
这几个儿子女儿,嘴皮子贼溜,让自己都没找到插话机会,差点就让他们把这个大好机会给毁掉了!
顾南夕被苏云亭和苏云烟护在身后,费劲力气才从两人中间挤出一条缝,把脑袋钻了出去:“老夫人说得对,我今日所为有失分寸!自请禁足一个月!”
“阿娘!”苏云烟和苏云亭不敢置信地齐呼。
好不容易找到梯子的老夫人,自然是借坡下驴:“那便如你所言。”
老夫人带着段姨娘一群人,呼啦全走了。
苏云烟撅着嘴,语气难掩不忿:“阿娘,您作甚要主动禁足?凭什么?”
顾南夕总不能说,自己这一天一夜太累了,想找个机会躲躲懒吧?
于是,顾南夕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便回院子了。
苏云亭苦思冥想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