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郎道:“一夜外加半天过去,那伙人自然是早就跑了,我早说一刻钟也是一样的,可迟这一刻钟,却能让陶姑娘含冤昭雪,死而无憾。”
还有……
不是他看不起县衙,实在是县衙就这么点对付乡里无赖的衙役,根本不是那个皮面巾人的对手。
那个人,以及芬芳院里真正藏着的真相,如果不是军队来查,光靠衙门,根本查不到什么。
不过……
“从那人与岩陀子的对话猜测,芬芳院所在的庄子地下,应该埋着不少尸体,都是来寻被拐骗的姑娘的家人。”
康县令的脸色冷成寒冰:“这么说,芬芳院里不止陶姑娘一个被骗做娼的?!”
“正是……”姜大郎点头,又把那几个戴绿布花姑娘的异样给说了:“我们把那些姑娘都放跑了,让她们今日来衙门伸冤,还威逼恩客们,让他们来衙门自首兼作证。”
冯县丞道:“可根本没人来衙门伸冤或者自首,是你们来了,衙门才知道芬芳院出事了。”
天老爷保佑,那些娼妓跟恩客们都别来衙门,那他们就能把这事儿化小化无!
杨县尉问钱安:“今日城门口可有可疑人等徘徊逗留?”
钱安想了想,回道:“有几个,可到了城门口又不进城的人是每日都有。”
康县令指向芬芳院车夫,道:“你是给芬芳院驾车的,定然知道芬芳院的熟客都有谁,说出来,否则继续用凌迟之刑!”
车夫很快点头,表示愿意招供。
可姜大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是一直盯着车夫。
车夫察觉到他的眼神,是朝他看来,突然勾唇一笑,很快又低头,掩盖脸上的表情。
姜大郎喊道:“大人且慢,这个车夫很诡异,别给他松口,不然他可能会咬舌自尽。”
冯县丞皱眉道:“不把布团拿出来,他怎么招供?”
康县令点头赞同:“周班头,给他松口。”
“……是。”周班头犹豫片刻,还是取下车夫嘴里的布团,警告道:“赶紧说出芬芳院的常客都有谁?别想不开,你的罪责没那么大,还不到被砍头的地步。”
可是……
呵呵,车夫笑了。
笑声不大,却很瘆人,康县令也觉得这车夫不对劲了,忙道:“把布团堵回去,别让他咬舌自尽!”
“是!”周班头赶忙照做。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一会儿后,已经被堵住嘴巴的车夫突然口吐白沫,翻起白眼,浑身抽搐起来。
“这,这是中毒了?他服了毒药!”康县令惊了,赶忙喊大夫:“快救人。”
可大夫就是个县里的普通大夫,莫说解毒了,连车夫中的啥毒都不知道……是慌慌张张忙碌片刻后,车夫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