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戟这话一出口,大家便说说笑笑的开起了二人的玩笑,秦晓柠面上温和的应酬着,趁着大家不注意,她悄声对着陆戟用口型说道:“你再敢胡言乱语,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陆戟依旧装作没看见。
宴后,大家三三两两的散去,各自回自己院子。
秦晓柠挽着陆戟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待热络的与大家分别后,她便是冷着脸子松开了陆戟,然后紧着披风自顾的往回走。
外头的雪花比傍晚时分浓了起来,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地上被沾了薄薄的一层霜色。
秦晓柠走在前头,陆戟跟在后头,二人闷闷的走着,谁也不肯搭理谁。
待回到青松苑,陆戟便去了浴间沐浴,秦晓柠则由丫鬟服侍着卸妆。
听着里头哗啦啦的水声,松枝悄悄道:“我看呀,您若是不哄一哄,王爷这气儿是不能消。”
“不必搭理他。”秦晓柠哼着道;“这男人,就是被惯坏了。”
正说着,陆戟迈步出了浴室,男人刚沐浴完,仅穿着一件雪白的中衣,一头乌发还滴着水,他也不知用巾帛裹着,就那么任由水打湿着中衣。
松枝见状,瞥了眼秦晓柠。
秦晓柠却是眼皮子也不掀,小丫鬟便仗着胆子问了句;“王爷,可要唤人进来给您绞干头发吗?”
“不必。”
男人声音清冷,松枝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小夫妻两个,秦晓柠自顾的卸完了剩下的头面首饰,然后便进了浴室去沐浴洗漱,待他出来的时候,只见男人已经阖眼躺了下去,秦晓柠灭了床头的烛火,自顾钻进了被子里。
二人一直都是盖着一条被子,待秦晓柠钻进了被窝,男人微微翻了个身,只留道清冷的背影给她,秦晓柠自顾的紧了紧被子,许是白日里太累了,她的头刚一挨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陆戟照例已经去临朝。
松枝金磊服侍秦晓柠更衣洗漱,嘴巴絮絮的说着陆戟:“王爷今早连早饭也没吃,我瞧着脸色很不好,眼下也是乌青的,大约昨晚也没睡好。”
秦晓柠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自顾道:“他要气便气,你也不必去刻意在意他喜怒。”
“人家是主子,我们做奴婢的怎能不在意。”松枝叹气:“昨日本来是红儿守夜,她瞧着这两日王爷心情不好,吓得昨晚说什么也不肯上夜,巴巴的求着我跟她替换。”
“哎——您跟王爷这么一闹,整个院子的人都跟着提心吊胆的。”
秦晓柠苦笑:“哪里是我跟他闹,分明就是他在跟我无理取闹。”
“哎呀,我的王妃啊,您还不了解王爷嘛,他就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但凡您肯哄两句,他这气也就消了。”松枝道。
“我才不惯着他。”秦晓柠哼了声:“我不仅现下不会再惯着他,往后,我都不会惯着他。”
“非得好好的改一改他这脾气不可。”秦晓柠道。
主仆二人正在这里说话,外头的红儿喜滋滋的进了屋子:“王妃,魏二爷命人来送信儿了,说是江女已经来的京城。”
听闻了这消息,秦晓柠乐得一拍手:“竟是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惦记着呢。”
说着,吩咐松枝道:“快快收拾着,我今日就去拜会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