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叹气:“这个赖妈妈,倚老卖老,着实讨厌。”
秦晓柠起身懒懒的舒展了下腰身,对着松枝喃喃道:“我这个王妃,自打进门也没腾出手来规制一下自己的院子呢,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日且先料理一番。”
松枝闻言,脸上立马显出了喜色:“王妃,您是要将赖妈妈赶出去吗?”
秦晓柠乐了:“都还没问清楚缘由,我作甚要赶人家出去。”
“她在院子里这般撒泼,难道还不该撵出去?”松枝反驳。
“她身为这院子的管事,管理下头的小丫鬟,本就是她职责所在。”秦晓柠微微摇了摇头:“因为这个就赶人走,师出无名啊。”
松枝蹙着眉,凑近了秦晓柠,压低嗓子道:“其实,我就是恨她不将你放在眼里,方才在院子里,她见了您,连礼都不施。”小丫鬟气不过的冷哼一声:“虽然是责罚丫头,正在气头上,礼数疏漏有情可原,但她这般,也说明她心里压根就没瞧得上您这个王妃。”
松枝说得不错。
这老妇确实是没将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莫说是她,恐怕这院子里,这府里,大多数的下人都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是陆家宗妇不假,但与李兰春夏蕴这等高门出来的贵女还是大为不同的,后者因为高贵的出身,无形中就自带威压,让人不敢轻慢,而她,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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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威信,只有靠她自己立起来才行。
松枝与她最亲密,说得也都是大实话,秦晓柠闻言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我知晓你是心疼我,只是,我这王妃的威严,也不是靠撵人骂狗就能树立起来的。”
“此事急不得,且慢慢来就是了。”说着,秦晓柠对着松枝道:“去命人将那赖妈妈叫进来。”
没一会功夫,赖妈妈便随着侍女进了屋子。
她虽是这院子的管事,但主子的正房,没有允许是不得擅自进入的,所以这赖妈妈还是头次进主屋来。
因为是婚房,处处洋溢着喜庆氛围,她悄悄的四下瞥着,一路被侍女带到了秦晓柠跟前。
此刻,小女子身着一身素雅的常服,端坐在上首,虽然已经身怀六甲,但身段看上去依旧略显单薄,尤其是那一双肩,窄窄的,薄薄的,一股子弱不禁风的感觉。
“您是赖妈妈?”
赖妈妈乍一进屋子,便只顾着悄悄四处打量,乍一见坐在主位的秦晓柠,亦是好半晌没回过心神一样,所以,直到秦晓柠开口唤人,她才神游归位。
“哎——”她朝着秦晓柠微微福了下身子,遂陪上笑脸:“老身就是赖妈妈。”
秦晓柠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不做声了。
赖妈妈正在等示下,骤然见上首没了声音,她疑惑的抬起头来,只见上首的美人已经侧过了头去,不再搭理她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正在心下狐疑,一旁的松枝冷冷的开了口:“赖妈妈既然是这院子的管事,怎的不知规矩,你见了王妃,难道不懂施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