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不应和她,李兰春便拉着国公夫人道:“姑母,难道咱们就任由他们王家这样趾高气扬不成,左右二弟退婚咱们也是彻底得罪他们了,我看倒不如闹个痛快。”
国公夫人依旧没回应李兰春,而是转而问秦晓柠:“阿柠,对于咱们与王家如今的局面,你怎么看?”
这是在考秦晓柠呢。
如今她可是陆家宗妇了,身份再不同于从前。
秦晓柠想了想,温声回道:“大嫂这般直率不肯屈从,是从陆家的颜面考虑的,毕竟,从门楣上论,咱们家要高于王家,自然不该处处迁就对方。”
“就是。”李兰春闻言附和着道。
秦晓柠又道:“只是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如今咱们家几个公子都是朝廷辅政之臣,外头指不定多少人虎视眈眈呢,儿媳以为,咱们后宅女眷,更要处处谨慎才行,王家不过是因为退婚的事耿耿于怀,外头不知内情的人也定是将错处归到咱们家,咱们犯不上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之闹下去,一来让外头的人看笑话,更要拿我与夫君的婚事议论不休,二来,也会让咱们自家纷争不断,毕竟王家是祖母的娘家。”
秦晓柠这么一说,李兰春便不做声了,方才噙在脸上的愤愤之色也淡了下去。
国公夫人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问秦晓柠:“再有七八日,你跟戟儿成婚就满一个月了,到时候要请至亲过来吃酒,王家说到底不过是姻亲,眼下咱们两家又闹了好些不愉快,阿柠,你觉得,到时候咱们是否还要请她们过来?”
这也是个考验。
身为宗妇,往来宴请可是门大学问。
秦晓柠闻言回道:“那自然是要请的。”
国公夫人便道:“凤丫头从前可是与戟儿订过婚,眼下戟儿娶的人是你,若是请王家人来,只怕她们要说咱们是故意羞辱。”
不待秦晓柠答题,快言快语的李兰春抢答道:“依王家人的小性儿,肯定会这么想,哼!瞧着吧,若是请了她们,背地里不知要怎么编排咱们呢。”
“大嫂说他们小性儿确实是事实。”秦晓柠笑着回道:“只是这么小性儿的人,咱们若是不请,亦是免不得他们在背地里编排咱们,说咱们不念亲戚之情,这样的场合,独独落下了他们。”
国公夫人闻言笑着道:“你说得对,这请与不请,都要免不得受编排了。”
秦晓柠回道:“所以依儿媳的意思,还是要送去请帖。”
“至于来与不来,那就是他们的事了。”秦晓柠道。
国公夫人听了这话,与二夫人两个面面相觑了下,然后会心一笑。
李兰春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哎呀呀,阿柠,还是你聪明啊。”
说着,忍不住一抚掌:“这么一来,既堵上了他们的嘴,又被咱们握住了把柄了。”
李兰春得意的哼了哼:“他们若是不怕没脸,那就只管过来,若是不来,哼!那我见面可要好好的问问了,为甚咱们家这等喜事,他们连人都不来,这不是不念亲戚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