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登时就沉下了脸:“你若是当众受了那等屈辱,难道还能镇定自若吗?”
国公夫人毫不客气道:“那还不是她自找的,好好的,非要论什么尊卑,不然,也不会惹出这档子事来不是。”
太夫人再也维持不住体面了,恼得一拍案几,指着国公夫人道:“老大家的,你且出去打听下,这满京城里,哪里有你这样的,为了袒护儿媳妇,竟然这般跟婆母顶撞,这还有没有家规了。”
见太夫人出言不逊,国公夫人也不再忍着,站起身来回敬道:“儿媳自从嫁入陆家,从未得过婆母庇护,所以我做的婆婆,便要将我未曾得到的全都给我的儿媳,我是受够了婆媳不睦的苦了,我总不会让我的儿媳妇宅经历我的苦。”
“你这是什么话?”太夫人也气得站了起来,完全失去了那幅雍容姿态,气得指着国公夫人道:“若不是你当初恬不知耻的逼着我儿娶你,我怎会答应你这等粗妇进门。”
国公夫人是国公爷继室,国公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个巾帼女子,常跟着将军老爹上战场,早就失了大家闺秀的声明,弄得满京城无人敢上门提亲,她却偏生的看中了丧妻的国公爷,当初也是闹了好一番,才如愿嫁进了国公府。
听到太夫人又翻旧账,国公夫人更来气了。
“是你儿子松口要娶我进门的,你便是不愿意,还不是八抬大轿的将我娶了进来,我嫁进陆家几十年,哪点做得不好,做陆家妇,我是问心无愧。”
婆媳两个正在这里争吵,得了信儿的国公爷火急火燎的赶着进了堂屋,瞧着剑拔弩张的老娘和老妻,国公夫人不由得抖了抖胡子。
“你们两个怎的还吵起来了,哎呀,当着小辈的面,哎呀呀......”
国公爷简直不知该怎么劝了。
国公夫人先收了架势,悻悻道:“还不是母亲嘛,不问青红皂白的要罚阿柠,我这做婆母的,能不管嘛。”
“那是因为她犯了错。”太夫人忿忿道:“犯错就要受罚,这是我陆家的规矩。”
“错不在阿柠,分明就是那王家女的错,母亲非要责罚阿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国公夫人反驳道。
国公爷听得头都大了。
转而看向秦晓柠,问道:“阿柠,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晓柠便一五一十的将昨日的事又说给了国公爷。
国公爷细细的听完,他瞥了眼正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来决断的老娘和老妻,遂抬手捋捋胡子,又咂了咂嘴巴,好半晌,终于悠悠开口道:“这事啊,确实不怨阿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