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戟冷笑了下:“好小子,倒是会溜须拍马。”说着,抬手摸了摸外甥的头:“回去告知你母妃,不必怕,你也是,好好读书就是,外头的事,有舅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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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私塾散学早,秦晓柠从私塾出来,刚要去苏先生那里还书,正巧碰到了沈清书。
他从外进来,手里提着东西,见秦晓柠从小竹林里出来,沈清书在桥上停下了步子,看着秦晓柠,笑着寒暄:“秦姑娘这是刚散学。”
“正是呢。”说着,秦晓柠抬脚上了桥,一面提着襦裙朝着沈清书走来,一面道:“沈公子的着的那本游记我看完了,正要去还给苏先生呢,倒是赶巧,在这里遇上了你。”
沈清书道:“秋闱刚结束,我是奉婶母之命,来给苏先生送谢礼来了。”
秦晓柠在他跟前停下步子,问道:“沈公子考得如何?”
沈清书笑着回道:“还好吧。”
“沈公子才学过个人,此次秋闱,必定能金榜题名。”秦晓柠信口道。
沈清书看向秦晓柠,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希望能承姑娘吉言。”
陆戟下值归来,路过这里,抬眸就见自己的小女人正笑语晏晏的跟一个青年男子正相谈甚欢。
秋阳明晃晃的映着二人噙笑的侧颜,陆戟看得直冒火。
“在干什么?”
他立在桥下,眼睛盯着二人,沉声开口。
秦晓柠正要捧着那本游记还给沈清书,骤然听了陆戟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将即将伸出去的手给缩了回来。
“拿的什么?”
不待秦晓柠说话,陆戟已经三两步跨到二人跟前,劈手从秦晓柠手中夺过那本书,见正是那日小女人看的那游记,他脸色随即阴沉了下来。
秦晓柠怕他误会,忙解释道:“这是沈公子着的书,方才恰巧碰见,我正要还给他。”
陆戟闻言看了眼一旁的沈清书,眼神冰冷冷,好像要杀人一样。
沈清书一介书生,没见过这等世面,看陆戟气度矜贵,猜到他必定是这府中贵人,但从他看自己和秦晓柠的态度,又让他吃不准陆戟与秦晓柠的关系。
瞧男子这约束人的架势,二人像是夫妻,这念头一出,立马被他否定,哪里有已经嫁做人妇的女子还进私塾读书的。
那就是兄妹,但看小姑娘如此惧怕他,似乎也不是,小姑娘已经及笄,作为兄长,是没有资格这样约束妹妹的。
一个管,一个怕,最像父女,但看这男子的年纪,似乎也不像有这么大女儿的人。
男人夺过了书,遂冷着脸色,劈头盖脸的对着小姑娘训道:“跟陌生的男人私相授受!我教没教过你礼义廉耻?”
听这语气,就是父女了!
权贵人家子弟保养得好,看着年轻些也不足为奇。
瞥着小姑娘委屈得要哭的模样,一旁的沈清书心下不忍,上前对着陆戟长长一揖:“这位叔叔,您误会了,这里头的曲折,容沈某细细向您道来,您莫要冤枉令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