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二人对视。
这户人家到底是藏了什么东西啊?居然把安保做到了这个份上。
“门是从里面关上的吗?”解炎问道。
“是的,”宝木点点头,“这么说,人应该还在家里,但是窗户里看不到人影。”
“现在进去怕是不太好吧?”解炎看了看小澜。
小澜和解炎把宝木放了下来,三人躲在这个角落商议起来,自从他们来到这个屋子旁边,这附近就再没见过任何一个村民。
“要不,我们去敲敲门?”小澜提议。
解炎和宝木看看对方,一块问道,“敲门说什么?”
“我们问……我们就问他们为什么没去参加前几天的分肉,怎么样?”小澜说道,“如果他们说参加了,我们就说我们没看见。”
虽然是个馊主意,但小澜决定用自己的演技力挽狂澜,三人站在铁门边,敲了三下。
指节在黑铁上发出沉闷悠长的声响,小澜敲完之后,略等了等,没过多久,又敲了三下。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连犬吠声都没有。
难道屋里其实并没有人?
难道……里面的人已经?……
小澜的脑海里刚刚浮现出这个想法,只听咯吱一声,铁门骤然开启了一条手指粗细的缝隙。
门缝里,露出了一只充满警惕的眼睛。
“嗨,大哥!”小澜上来就没皮没脸地打了个招呼。
身后的二人只想尴尬地躲起来。
那只眼睛上下打量着小澜,半晌,语速很快地问道,“有事吗?”
“这几天怎么都没见你去分肉啊?”小澜把这出戏坚强地演了下去。
男人的眼神忽地一变。
然后,砰地一声,那窄窄的缝隙也不见了。
三人看着那扇重新紧闭起来的铁门,面面相觑。
“怎么办?”宝木问道。
小澜摇了摇头,“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我也有种感觉,”解炎看向小澜,“好像刚才那个人,并不是……”
二人相视点头。
“是什么?”宝木问道。
“刚才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和其他村民不太一样,”小澜压低声音,“他有没有可能……是像我们一样的玩家呢?”
小澜的话音刚落,身边忽然吱地一声响,吓得三人打了个哆嗦。
门,又打开了。
男人满目无助,颤抖着下巴站在门里。
“我是玩家,”男人的声音也颤抖着,“我……我也是玩家,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久了!”
很快,三人就如愿进入了高墙中的院子,男人谨慎地锁上铁门,院子里栓着几只大黑狗,凌厉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扫了扫。
男人扬了扬手,似在安抚几只黑狗,黑狗的喉咙里发出了威胁般的低吼,三人见状,连忙加快了脚步,走到屋里。
“你是玩家?”刚一进门,小澜就问道,“那你这张脸就是……”
“是住在这儿的人的脸孔,但我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男人大声说道。
“但这张脸不是你的吧?”宝木问道。
“不是我的,”男人摆手,“是我……我正在找地方避开阳光呢,忽然看见这里的门开着,我就进去了……然后,就看见这个人已经死了。”
男人领着三人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房间有些昏暗,角落里放着一只柞木躺椅,躺椅上有一具被人用麻绳捆在了椅背上的尸体,尸体头发苍白,浑身都是充血淤青,眼睛瞪得溜圆,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但是,这具尸体的脸孔还在,并且和面前的男人一模一样。
“那你是怎么得到的脸孔?”小澜问道。
“啊,哦,这里,在这里,”男人忙不迭地带着三人走回了客厅,指向北边那面墙旁放置的黑白电视机,“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有人死了,很害怕,但是又不敢出去,就在这个房间里呆着,后来到了中午,正午十分的时候,我刚好蹲在这个电视机旁边,我忽然在电视机里看到了一张脸,那个老头的脸长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吓坏了,本来想跑的,但又想凑近看看,就一下子被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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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各有体会的人纷纷点头。
“后来,我就更不敢出去了,”男人垂下脑袋,“不过自从我来到这儿,这是第一次有人来敲门。”
“可是那个老人是被谁杀死的?”宝木弱弱地问。
男人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我来的时候,人已经这样了……”
“我们相信你,”小澜开口,“活人的脸孔被我们拿走,他们的死相……不是这样的。”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解炎问道。
男人抬眼想了想,“一个晚上……两个晚上……我已经在这里度过两晚了。”
“两晚?”小澜计算了一下,“那不正是这张脸的主人死掉的那晚?”
“什么主人?……”男人茫然地看看他们。
三人把墓地里发生的事又给男人讲述了一遍。
“一定就是他做的!”听完之后,男人一口咬定。
“所以就是,那个死了的玩家,他找到了这个老头,他把老头捆在了椅子上,对他拳打脚踢,质问脸孔的下落,结果失手打死了老头,他就跑了?”解炎推理道。
“那他为什么跑去了墓地?”小澜质疑。
“我感觉,”宝木终于说话了,“他可能不是质问脸孔的下落,而是一些别的什么,比如说……通关的方法。”
通过暴打NPC来获取通关攻略,真是厉害得要命。
“所以他是从这老人身上知道了什么,才连夜赶去了墓地,”小澜点了点头,“而且因为担心有了脸孔之后,可能就像这些村民一样夜晚没办法出门,他才顶着鸭蛋头半夜出门找坟,这样子,一切都合理了……”
“可是这个老人为什么没有变成……那副样子?”解炎看看老人。
“可能是因为,能够变身的,都是母体,”小澜望向老人孤寂的背影,“他们这个家族的母体或许已经死去,只剩下了他一个,当然,现在一个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