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媚坐了过去,发现两边所坐着的人都很怪异。
靠窗座位上的那个人,是个老太太,她手中提着一只竹编的篮子,篮子里放满了手工布娃娃。
那些布娃娃做得很粗糙,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嘴巴被缝得很大,看起来就像一只血盆大口。
叶思媚侧头看了一眼,那些娃娃似乎都在对着她阴险地微笑。
而那个老太太却一直望着窗外,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叶思媚的另外一边,坐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
那黑色的雨衣不透明,将他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了,只能看到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叶思媚皱了皱眉头,这个位置还真是晦气。
火车开动了,车厢内寂静无声,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周围的人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包括心跳和呼吸。
这样的气氛让人窒息。
叶思媚觉得自己应该活跃一下气氛。
于是她看向旁边的黑雨衣男人,道:“大哥,这是车里,又没有下雨,你穿什么雨衣啊。”
黑雨衣男人没有搭理她。
她又问旁边的老太太,语气温和客气:“你这娃娃多少钱一个啊?”
老太太面色青灰,目光无神,嘴唇乌黑,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诡异味道。
那味道就像是灵堂里烧香的香味。
老太太还是没搭理她。
她又看向前排的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她的孩子眼睛是白色的,没有眼珠。
“大姐,你这孩子是得了白内障吧?这么小就得这个病太可怜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医生?”
人家还是没搭理她。
于是她又对另外一个乘客道:“大叔,你为什么一直把手放在兜里?难道你没有手吗?”
还是没人搭理。
叶思媚叹了口气,道:“大家都好冷淡啊,这样的旅途有什么意思?”
旁边那个穿雨衣的人身上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水,那些水散发着阵阵腥臭气味,就像是泡过尸体一般。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身上仿佛有流不完的雨水。
那些雨水在他的脚下已经凝聚成了一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