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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下之治〔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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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西暖阁的铜漏滴答至丑时三刻,高务实捏着西域快马送来的密报,指腹摩挲着“靖西堡成”四字旁的朱砂批注。

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绘有《丝路屯田图》的屏风上,四十来岁的身躯虽仍然挺直,却在坐蟒袍下透出一丝紧绷——自先帝宾天以来,这已是他不知多少夜过子时而未眠了。

“元辅,该用参汤了。”宫里特意配给他的宦官林熙捧着青瓷碗近身,碗底沉着的辽东野山参切片在烛火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高务实摆了摆手,目光却落在舆图东侧那道蜿蜒的赭色虚线——那是耗时一年零八个月贯通的“西极驰道”——从嘉峪关延伸至西伯利亚镇西堡(托木斯克),再经秋明、定山堡(叶卡捷琳堡),最终抵达靖西堡(奥伦堡),全程八千三百里,由十万囚犯以“戴罪立功”之名,同时配合有偿征用的沿途各鞑靼部落相助而最终完成修建。

他记得去年隆冬接到的奏报:首批征发的囚犯多为华南华北私盐匪帮与西北马匪,本以为会滋生事端,却因每日定额发放的麦饭咸肉与“完工减刑三等”的“优厚条件”,竟爆发出惊人的劳作效率。

这些囚徒劳工们顶着戈壁风沙和西伯利亚寒潮,用京华运来的炸药开山辟路,以“十里一烽燧、三十里一驿站”的规格,硬是在流沙与冻土间凿出一条可供三辆弹簧马车并行的驰道。

虽说这第一轮修路,高务实定下的标准也没有太高,肯定比不上着名的秦直道,但因为这条路按照他的预计会一直有人使用,所以倒也不担心很快被覆盖,足以支撑到后续的维护与扩建。

至于花费,因为主要劳力要么只需要供应伙食与衣物,要么是用在大明并不怎么值钱的日用之物赏赐(给鞑靼诸部),所以倒也不算太大。整条路修通,算起来才花了不到七十万两,反倒比他预计的还节省了几乎一半。

为此,他还派出好几拨御史,沿途调查是否有强征鞑靼诸部劳作,或者任由囚徒累死等情况,结果居然也没有发现,倒是令他好一阵诧异。

他认真思索了一番,终于确定,只要制度合理、监管到位、拨款给足,下面的官员还真未必非要从中捞一笔。毕竟,负责沿途督导修路的官员大多只是举人出身,好不容易捞个官做,元辅又给“戈壁津贴”和“冻土津贴”,甚至还给记“双倍考课绩效”,大家还真不愿意乱来,免得浪费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升迁机会。

“传旨给三边总督、安西总督、西庭总督,”高务实将密报搁在《西域军粮调度表》上,“着西极驰道沿途驿站各增储煤炭四千斤,每城池、坞堡配备京华造水车十架。”

林熙刚要退下,又被他叫住,“再拨五万套棉袄给筑路囚犯,以备耗损换用,但凡冻死一人,督工官考课直降一等。”

林熙走后,高务实终于累得睁不开眼,和衣靠在案上迷迷糊糊睡去。在文渊阁值夜班的两个小太监见怪不怪,悄悄摸摸地上前将暖炉的火升大了一些,又给高元辅轻轻披上一张薄毯,这才退出门外候着。

卯时三刻,文渊阁内的九枝鎏金烛台尚未燃尽,徐光启踩着晨霜疾步而入,发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这位新任皇家科学院副院长大袖中鼓囊囊地塞着一叠报告,怀里还抱着一本卷角的《几何原本》修订稿。

“元辅!”他掀开貂裘,露出内衬的官服,“学生昨夜与科学院诸生论及浑天仪改良,有学员宋应星提出‘以铜壶滴漏校准日晷’之法,堪称妙绝!”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一张草纸,上面画着齿轮与铜壶联动的示意图,旁边批注着“水排动力,误差可缩至刻”。

高务实接过手稿,很是仔细看了一会儿才明白对方的意思——毕竟是文科生出身,现如今他这个“天才”在一些相关知识上已经不那么神奇了。不过,他对此不忧反喜,毕竟只有人才培养梯队开始自行更迭,才意味着他这些年的改革没有白费,否则什么玩意都靠他指点,他纵使满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何况,他一个文科生,也真没有多少还能指点的了。

又看了一会儿,高务实的目光扫过“冶铁篇”中对高炉鼓风系统的改良设想,指尖在“串联式皮囊鼓风”图示上轻点:“此子是科学院学子?现居何处?”

徐光启忙道:“是科学院第一批预备生,目前尚在顺天府学格物斋学习。据学生所知,他每日卯时便守在铁坊观炉,搞得双手满是燎泡,被人调侃说不像当院士的料,倒适合去做铁匠。”说到最后,徐光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着即录入皇家科学院,赐七品俸禄,专司器械改良更新,并准继续贡举。”高务实将手稿递给林熙,“再赏他二十斤岭南白糖——就说我说的,日子太苦了适合吃点甜的。”

高务实说着也笑了起来,又顿了顿,补了一句,“若能制成可在零下三十度运作的轻便锻铁炉,许他入值文渊阁旁听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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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启迟疑了一下,轻咳一声,小声道:“此子似乎不甚关心政务……”

“哦,这样啊。”高务实想了想,摆手道:“这只是个名头,倒不一定要求他真来我这儿。我的意思是,他有了这个名义,旁人便不敢随意置喙,这对他有好处。”

徐光启连忙道,“既如此,学生代他多谢元辅厚恩。”

高务实点了点头,没再回话。不过他心里倒是没有这般平静——那可是宋应星,写出《天工开物》的科学牛人!似这种人才,那真是多多益善,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就是。哦,当然,现在的宋应星应该还只有十八九岁……不着急,慢慢培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辰时正,京华南洋舰队忽然有一封飞鸽传书加急送达。封皮上“吕宋番薯种”五字用朱砂圈了又圈,高务实拆封时,蜡封碎屑簌簌落在《南洋贸易图》上。

报告中说,京华商人在马尼拉港以二十箱青花瓷换得西班牙人手中的番薯藤种二十斤,试种于闽广丘陵,三个月便收得块茎累累,亩产竟达三石,且耐旱耐涝,存储期可至半年。

番薯?不对,这不是红薯,京华商人怎么可能不认识红薯?这他喵的绝对是马铃薯!

“传令户部,”高务实掷下报告,袖口扫过地图上的台湾岛,“着福建布政使司划出福州北岭千亩荒田,命徐光启亲自挑选农科学生数人前往督种。另备二十斤种薯,快马送往西伯利亚镇西堡,着屯田卫在鄂毕河畔试植。”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对林熙道:“让高杞查一下,看看是谁换回的藤种,记功二等,再赏他两箱景德镇新出的珐琅彩茶具——总不能让他亏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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