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令尊听完之后,是想杀我,还是想杀你。”
高务实此言一出,刘馨先是一怔,继而马上满脸狐疑地道:“你该不会是想和我爹说,我们已经……已经那个……了吧?”
高务实干笑道:“你看这主意怎样?”
刘馨瞪了他一眼,道:“这就是你高龙文的妙计?三伏天的隔夜饭都馊不到这个程度。”
“是吗?我看这主意很常见嘛,‘常见’虽然通常意味着不是什么奇思妙想,但一定说明它的适用性很广,不是吗?”
“哪就常见了?”刘馨不悦道:“你见过?”
“你们女孩子爱看的电视剧里头不是经常有这一类型的情节?生米煮成熟饭,然后爹娘就只好顺水推舟……”高务实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
刘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以为什么人都能用这个套路?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闹出这种事来,咱俩是打算一起去投河吗?”
高务实先是哈哈一笑,然后又摇头道:“不至于,不至于,最起码我不可能因此就非死不可。”
“你不会死,别人死了就没关系是吧?”刘馨瞪着眼睛道:“我爹那么争强好胜的一个人,闺女却告诉她说自己未婚先孕了?我看在我投河之前,他就得先气死了不可。”
然后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能不能给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啊?”
“能啊。”高务实嘿嘿一笑:“刚才这个主意,只要稍加变化,其实是真的可以考虑的。”
“嗯?”刘馨见高务实这回的表情不像开玩笑了,狐疑地问道:“稍加什么变化,先说来听听。”
“你看,刚才说的这个办法,虽然直接套用不太可行,但那主要是因为副作用太大,事实上这办法的本质还是对的。”高务实道:“这个本质是什么?就是让令尊对我们的关系出现错误的判断,让他误以为我们之间的亲密程度已经很高,已经不可能拆散啦。”
刘馨迟疑了一下,皱眉道:“那要怎样才能既让他有这种误会,又不至于让他太过于生气?”
“如果你也同意这个办法在本质上可行,那么我们就只需要考虑火候问题。”高务实顿了一顿,抿抿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先说明,不论这火候如何掌握,对你的名声肯定都是有影响的,换句话说就是……这样做之后,你再想嫁人可就比较为难了。”
刘馨稍稍犹豫,很快就一摆手:“如果只是影响我出嫁那还好,我只担心会不会对刘家的名声影响太大。”
高务实道:“多少总会有点,但应该问题不大。”
刘馨想了想,道:“那你说吧。”
高务实道:“办法就是,我聘请你为我的私人幕僚,今后你吃住都留在我府上。每日我回昭回靖恭坊,你就留在昭回靖恭坊;我回白玉楼,你就留在白玉楼。”
“幕僚?”刘馨稍稍思索了一下,皱眉道:“这相当于是秘书?”
高务实点头道:“举凡我这个级别以上的官员,几乎可以说九成九的人府上都是有幕僚的。我印象中不养幕僚的高官,大致都是以清贫守廉着称的那些,譬如海瑞,又譬如我三伯和我老师等人。
我迄今为止尚未招揽幕僚,其实是因为心里有事,总担心什么时候说漏嘴,不管是醉话也好、梦话也罢,多少都算是个隐患。不过,如若是你就没关系了。”
“你连这都会担心?”刘馨有些意外地道:“那你身边还有这么多侍女……”
高务实一摊手:“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从现代社会来的人,就一定不会在这个社会里‘滥杀无辜’吧?我这些侍女,包括芷汀留下的那些丫鬟,她们自己或者一家老小的生死全在我的掌握之中,就算我说漏了什么,她们也肯定‘没听见’。除此之外,就剩下高陌了,但高陌的独子也在京华,而且话说回来,我实在想不出谁能收买高陌。”
刘馨一想也是,就算皇帝也不可能拿出比高务实更好的待遇来收买高陌了,高陌毕竟只是个忠心仆人,皇帝还能空口白话给他个大官当当吗?真以为文官政治盛行的时候,如朱翊钧这样还讲脸面的皇帝可以为所欲为么?
就算最能“胡来”的正德天子,也没见他对文官政治胡来,他只是自己胡来,或者顶多纵容一下身边的宦官和亲近武臣。朱翊钧要收买高陌,除非让高陌去当司礼监掌印,这也太离谱了,以高陌如今在京华的地位,他也肯定不乐意啊。
刘馨于是点了点头,不再提这茬,而是想了想,才犹豫着道:“你这么做的话,我倒是不怕那点流言蜚语,可这样一来,对你的名声是不是也有影响?”
高务实无所谓地一笑,道:“有肯定多少会有一点,不过问题不大,而且可控。”
“这种事还能‘可控’?怎么控?”刘馨诧异道。
高务实道:“请芷汀配合一下,这事就‘可控’了。”
“黄都统?”刘馨更诧异了:“你要她如何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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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务实道:“这件事最后应该是这样:你首先是由她聘用的客将,在南疆的一系列战事之中得到了她的信任。于是,她将你推荐给我,既充当我的军务幕僚,又充当我和她之间联络的‘机要秘书’。”
刘馨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便道:“你是想用尊夫人的名头来压一压流言蜚语?”
高务实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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