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没让他们失望,临时开了一次大朝,当众宣布一大批利好,这里简单说几条最重要的:
缅甸需要对大明赔款一百六十万两白银,暂定分为二十年支付,每年八万两,利息逢百抽五(即5%),由京华钱庄承揽收账、运输、入库、分配等,手续费就是这笔利息;
缅甸开放边境,准许大明商人自由入缅贸易。凡汉商,各税皆免,凡云南别族商贾,征税逢百抽三,由京华集团负责监督征税公正性并接受各族商贾举报;
缅甸玉石、宝石行业交由北洋海贸同盟名下的“珠玉联合会”全权打理——这个联合会就是以朱应桢、张元功为代表的京师靖难系勋贵组成,高务实不插手。
缅甸竹木料行业由京华集团独家承揽,当然主要是出口,而且是左手倒右手,基本都是京华自家吃进。
其主要针对的木料当然是后世的缅甸国宝柚木,除此之外还有檀木、灌木、鸡翅木、铁力木、酸枝木、花梨木等各种名贵硬木,另外缅甸还有丰富的竹类和藤木资源。
不过这些资源缅甸自身几乎没有搞过开发,高务实暂时也还没精力去搞——毕竟他有广西供货,还有安南北部山区的补充,暂时不着急竹、藤这些。
缅甸的波顿矿区(矿种挺全面的一个大矿区),金银矿抵押给内库开采,铜矿、铅矿等其他矿种抵押给京华集团开采,为期二十年。
缅甸锡矿交由京华集团开采,京华集团需每年为京师各部、院提供不低于一万两千两白银的捐献,为期二十年。
缅甸……
总而言之,一百六十万两的净收益已经能让所有买过滇战宝钞的人赚足两倍还多。
除此之外,靖难系勋贵集团得到了宝石专卖权;京华得到了竹、木专卖权;皇帝得到了一座不小的金银矿二十年开采权;京华得到了同一矿区中铜矿和铅矿二十年开采权;文官们额外还得到了高务实允诺的二十年“锡矿换办公经费”,二十年总计24万两银子。
不仅大赚一笔,居然还有额外获益,简直皆大欢喜。
临时被叫来上朝的高务实顿时获得了大量的好感,自家实学派的不用说,大量中立派官员看到他都是一脸笑容,甚至心学派的一些官员看他都觉得顺眼多了。
不过大家还是有一点不够满意,那就是赔款期限太长,二十年才能全部拿到收益,未免有些……万一那时候自己已经致仕了怎么办?
但高务实这个人就是好人做到底,主动在朝会上表示,如果有哪位同僚觉得二十年太长不想等,也可以拿着滇战宝钞去京华钱庄做“死当”——也就是抵押物直接换钱,不拿回来的意思。
当然,死当的规矩跟眼下大明的各种当铺差不多,肯定不能按照原价值来,只是京华格外厚道,是按照原价值的九成收取“死当”。比如原价值十万两缅甸赔款的滇战宝钞,京华按照九万两来进行“死当”。
这个做法大家都认为极其合理,甚至可以说极其良心,比市面上的死当优惠大多了,因此很多人还没散朝就忍不住和身边的同僚嘀咕商讨,是不是干脆直接去京华钱庄做“死当”算了,毕竟二十年实在太久。
朱翊钧见百官难得地没有发生争吵,心里也很高兴,因为他刚才只是宣布内库拿走波顿矿区的金银矿却没有说这个金银矿的规模有多大。
实际上这个金银矿区可不小,每年能获得黄金一千多两,白银八千多两,目前金银价格比例大概一比十,这就相当于一万八千两白银了——要知道缅甸赔款落实到每年,也才白银八万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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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靖难系勋贵们在北洋海贸同盟名下临时组建的“珠玉联合会”,那更是喜不自禁。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珠宝玉器这种东西,本身开采虽然有些难度,但只要出几块高品质的,卖多少价那真是谁也不能断定,没准就挖出来一块“和氏璧”呢?
再说这些世代勋贵之中本来就有涉及珠宝行的,手底下有好的手工匠人,这些玉石拿到之后还能通过精致加工获得增值,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真要说起来,大伙反而对高务实格外喜欢“买木头”有些难以理解,虽说大家都知道高务实搞海贸一贯喜欢自己造船,现在京华的造船厂可能已经把持了大明造船行业至少七成的市场,但如此“无限量”买木头,他们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理解不理解无所谓,反正绝大多数人也不想去抢这笔生意——造船可是大成本行业,你不砸个几十万两银子进去,在高务实面前连浪花都不算。
最简单的一点,目前两千料以上的海船,几乎只有高务实的京华造船厂会接,其他船厂包括松江徐家都很少接这种活,而徐家即便偶尔会接,通常一次开工也就一条、两条,哪里像京华一般“下饺子”。
现在大明的造船行业,除了京华之外,基本都是以小船为主,能出海到南洋、东洋的海船通常都是八百料到一千料出头的样子,而且也不像京华的船只那样有明确的“分级”。
当然这都无所谓,因为资本有限,很少有人嫉妒这笔买卖,大家真正眼馋的还是海贸生意,船这种东西……买就是了。
朱翊钧等了一会儿,见群臣终于渐渐从兴奋中平复下来,便稍稍示意了一下站在旁边不远处的陈矩。
陈矩上前一步,高声道:“众官肃静,圣上有旨!”
众官果然立刻肃静,心里都很明白,这应该是封赏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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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算是补上三天前欠下的那章,晚上还会再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