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没有起身,继续烧着纸钱,对于这两个小鬼的气息,他早就熟络。
“师兄,又见面了,师父说你肯定会来,不枉费我们从昨夜等到现在。”邋遢鬼一边说一边啃着生番薯。
“师兄,死人真的可以收到我们烧去的金银吗?你说他们在那个世界,会不会饿啊?”鼻涕虫也蹲在了一旁,小声问道。
“你们不是问天观的弟子,没有资格叫我师兄,你们跟的是谁,习得我问天观的武学?”无名面无表情地问询着。
“我们的师父是天灯道长,师兄可还记得?”邋遢鬼自报山门。
“天灯道长是我师叔,怎会忘记?他虽为问天观武学第二强者,但他为人生性暴躁,曾经亲手打死过闭门弟子,为此师父罚他闭关多年,不得再教人育徒。”无名回想起了过往的经历。
“师父是挺严厉的,不过我们兄弟也不怕打,所以习惯了就好。我们十年前跟随师父学艺,杀人,吃饭。没有师父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他交代的事情,从不敢忘。”鼻涕虫用力吸了吸自己的大鼻涕。
“天灯让你们来杀我?”无名已经看到了小鬼身后背负的柴刀。
“师父很讨厌你,还有你的师父。他说问天观不该收留那些难民,让师兄弟们忍饥挨饿,你的师父不该排挤于他,该将问天观交给他来带领。而不是决定宣布你为观主。”邋遢鬼知道很多,那都是过去天灯道长絮叨的往事。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名手一缰,觉察到了异样的味道。
“那一夜,我们的师父杀了你的师父,还锁上了卧榻的房屋,放火烧了不属于他的问天观。他杀了很多人,但杀再多都不解气。因为他最想杀的还是师兄你,为何你的资质比他高?为何他就不能成为你?”啃完了最后一口番薯,邋遢鬼拍了拍小手站起身来。
他与鼻涕虫一左一右,站定在了距离无名不过五米开外,同时抽出了腰后别着的砍柴刀,那已污秽不堪的刃口,都是被鲜血给浸染而成。
“我不杀孩子你们走吧。”无名低垂着头奉劝道。
“师兄误会了,我们其实都已经弱冠之年。只是当初遭遇灾祸,年少时,身子就不再长大,看上去像十岁孩童而已。”邋遢鬼解释道,“另外,我们是兄弟三人,我叫邋遢鬼,他是我弟弟鼻涕虫,我们还有一个弟弟叫哭丧脸,他最爱哭鼻子。”
“另外的弟弟藏起来了吗?”无名诧异道。
“没有,他就在我和哥哥的肚子里,因为太饿,所以就把哭丧脸吃掉了,他和我们一起生活,一直生活在一起。”鼻涕虫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