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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韩荣奎防守不利,致西线为贼所破,使全营置于危险之地,实在失职,自请责罚!”
众人看着跪在中间的前部千总官韩荣奎,面上皆是惋惜之色,而副将匡永忠的脸上神情则更为复杂,既有惋惜之色,又饱含关切与不忍之情。
张国栋作为一军主将,他的态度才最为关键,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到了他的身上,都在静静地等候他做出表态。
他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帐下两位副将、五位千总官,用眼色制止了正要说话的副将杜淳刚,而后再轻咳了两声以引起众人注意。
这才开口说道:“今日一战,歼敌过千,伤敌亦有两千之众,更俘虏贼兵超一千六百之多,而我军阵亡将士一百二十七人,伤二百六十八人。
若是只论战损,我军以一换十,大挫贼军锐气,三五日内再难组织大的攻势,此皆在座诸位之功,本将自会在爵帅跟前为你们请功。”
张国栋并不直言韩荣奎的西线失利之事,而是先总结了今日战事,又对诸将一番慰勉和激励。
这才话锋一转:“然今日之战事,确为凶险,就如西线之危急,险致全盘亏输,现今思来仍不免后怕不已,此皆本将谋划之失,非为诸将之过也。
侥幸东线大为得利,歼灭贼军有生力量近六千之众,因此今日实为大胜之局!”
他这时才将目光落到中间跪着的韩荣奎身上,对他温言说道:“韩千总,你今日有功而无过,快些起来吧。”
众将闻听此言,心中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尤其是副将匡永忠,要知道青龙营中只有韩荣奎和孔守常两人是他的老部下,因此他自然是想保下韩荣奎,既可全自己护下之名,又可为将来建立自己的班底保留一份力量。
韩荣奎此刻满面都是泪痕,他哽咽着说道:“非将军之过,实末将失责之罪。东面为贼之主攻,北面放水,可西南两边同样贼兵,独在西面被贼子破了口。”
他接着又抱拳行礼,重重说道:“西线之危,实荣奎之过,责无旁贷。”
张国栋见他如此,忽地面色一暗,沉声喝道:“韩荣奎,起身,归座!”
韩荣奎浑身一震,猛地站起,同样喝道:“喏!”
便即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好,只见他身挺笔直,目视前方,双手稳稳放在两膝之上,除了喘息之声略显粗重,便与其他各人无异。
哦,不对,韩荣奎的坐姿明显比其他四位千总官更为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