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王,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价格是相差五百文一斤,可是我们真赚不了什么钱。挖郁金香种子的百姓太心黑,种子上全是泥巴以次充好。我们把郁金香种子上的泥巴去掉,重量至少减少一半,有时能减少三分之二。辛辛苦苦把种子运到长安城,这一路上水份蒸发,重量又少一成。还有一路上人吃马喂,马车损耗,还要防范土匪,野兽。自己赚的也是辛苦钱,搞不好还亏本。”那商人说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纵然如此,张小瑜又哪里会相信这帮奸商?直接冲推独轮车的中年人说道:
“大哥,这样,你的郁金香种子我收了。”看到对方着急,张小瑜一边说一边示意王玄策找称过来称重。
“大帅,不对劲啊,他们这郁金香种子不对劲。”看到中年人打开独轮车上口袋,王玄策立马说道。
“老王,咋回事?有什么不对劲的?这就是郁金香种子,我认识。”
“大帅,我不是说郁金香种子不对劲。大帅,我在渭水河边见过朱通收的郁金香种子,那种子上虽然也有泥巴,可是非常少,只有表皮一层。你再看看这个,包了厚厚一层泥巴。我们可是按重量算钱的,这岂不是要多出钱?”
张小瑜:“……………”
沃日?难道错怪那商人了?
“大哥,你这郁金香种子怎么这么多泥巴?”
“年轻人不要瞎说,我们挖出来就是这样,这么长时间都是这样的好不好?我们卖了这么长时间郁金香种子,都是这么卖的。”
张小瑜:“……………”
哎,果然谁都不容易。
一开始自己说朱通不劳而获,直接抽四成,可是他手下有两万兄弟人吃马喂确实要钱。
为了能够把郁金香种子留在长安城,还建了一个精神病院,精神病院需要人手,还有郎中的诊断证书,这都是钱。
后来自己又觉得这帮二道贩子商人心太黑,转手就赚了五成。结果人家也不容易,收购上来的郁金香种子还需要去泥,还需要重新装车,这需要大量的人工,当然,也需要钱。就像刚刚人家商人说的那样,从西域到长安,这一路上人吃马喂,各种不确定因素都是风险。再一个,西域天气干燥,水份蒸发的快,种子的重量也会减少。万一遇到歹人讹诈一笔,还真有可能亏本。
现在你说百姓挖郁金香种子赚钱吧?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起早贪黑,风吹日晒,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挖了点郁金香种子卖钱养家糊口,这容易吗?也不容易?
谁容易?没有人容易。
这年头都不容易,难,都难。
此时张小瑜纳闷了,这特么的叫什么事?
自己出价一贯钱一斤的高价收购郁金香种子,照理只要是沾上这条线的,都应该得到些许好处赚钱才是,可是怎么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是赚了辛苦钱?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没理由啊。
“官爷,刚刚你已经说了要收购我这郁金香种子,可不能出尔反尔。你是大人物,可不能欺骗我们这种小民,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看到张小瑜一言不发,那中年人赶紧追问道。
“老王,按照六百文一斤的价格收了他的郁金香种子。收完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