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小声的说道。
“你们也是国公之子啊,怕他们作甚,而且我怎么看他们都比你们牛逼多了。”
张小鱼继续说道。
“虽然都是国公家庭,可是他们都是文臣。和世家走的近,可都做着生意,现在和世家没关系的别想做生意。他们能挤兑死你,我们都是武将家庭,就靠那点死收入活着,老房家的房相虽说是文臣,可为人正直不与世家打交道,也是苦哈哈的。”
秦怀道苦逼的说着。
“不就是赚钱吗,这还不简单,我把白酒拿出来。兄弟们合伙赚他一笔,赚钱了兄弟们平分。”
“那是你的,我们怎好分,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就是,没有我们,你照样也可以卖白酒,我们怎么好分你们的钱呢呢,到时送我们点喝就行了。”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两眼冒光
“兄弟之间分这么清干嘛,没有你们,我也不敢卖。我觉得这白酒肯定大卖,不知你们能不能守住这财富?”
张小瑜担心的问着。
“这是什么话,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老子都是干什么的出身?当初就是占山为王的,现在还有人敢来抢我们的东西?这得多大胆子啊?有几个脑袋啊?活的不耐烦了吗?”
尉迟宝林抢着说道。
“没错,宝林说的对。要不是因为这江山是陛下的,换个人来坐这江山我家老头子都想去占山为王了。以前苦哈哈的,特么的脑袋别裤腰带上打下了江山还是苦哈哈的。倒不是陛下小气,主要是陛下也穷。没法子,钱都在世家口袋里,又不能去明抢。不瞒你说,就这包厢钱还是我们兄弟几个凑的。”
程处默小声的说着。
“我爹也是这意思,刀山火海闯出来了,还是苦哈哈的,有啥意思。”
“那就好了,明天我们就酿白酒,我们兄弟五人每人两成股份,我出技术和场地。你们出本钱,可能要个百八十贯的。”
张小瑜大气的说着。
正当张小瑜他们讨论的神采飞扬时,老鸨的声音传来了:
“今年的规则和往年不同,以前都是提前出题。有人会提前做好,或者找人代笔,这样不公平。今年我们当场出题,一共三局。得第一的,我们会把所作的诗词装裱挂起来。当然我们的头牌诗诗姑娘也会亲自去敬酒。”
老鸨站在台上职业性的笑着说道。
“这样最好,凭真本事,别又有人整个打油诗来丢人现眼”
老鸨话音刚落,长孙冲就说着。
“长孙兄说的是,恐怕打油诗都是从哪个书院的黄毛小儿口中,花二两香油钱套来的?”
“杜兄,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就在长孙冲和杜行指桑骂槐的挖苦声中,龟奴把一扇屏风抬上来了。
张小瑜定睛看去,屏风上画着一位老者在一处院墙外,院墙大门紧锁,墙内一枝桃花伸了出来。
看到这大家都摇头晃脑的蠢蠢欲动了。尤其是大厅里的穷读书人,都希望自己的诗词能拔得头筹挂在荣誉榜上。万一哪天有朝廷大员来春花楼体察民情,一番云雨过后。看到自己这诗词,破格提拔,举荐为官。那真是祖坟冒青烟飞黄腾达了。
大唐虽然也有考试取才,那也太慢了,就算中了,没关系也不会有好位置的。哪有这来的快,美女看着,诗文作着。万一运气爆棚呢,人吗,都是有侥幸心理的。
“我说各位小公爷。怎么样啊?来一首啊,打油诗也行啊。”
杜行又来挑衅道。
“杜兄,别难为他们了,人家的打油诗还要等回去打油时写呢,哈哈”
长孙冲也出来一唱一和的。
程处默他们只能干瞪眼,没法子,他们中间最牛逼的老房此时正苦思冥想呢,还是没头绪。
此时大厅里面已经开始有人吟读了,能坐包厢的都非富即贵,矜持着呢。
大厅里的人水平真不咋地。本来读的书就少,又在仓促间,哪有什么佳作。
大唐本来书就少,能读书的都凤毛麟角?谁家要是有两本书,都跟宝贝似的藏着。要是有个三五本都能吹嘘自己是诗书传家了。这才给了那些读过两本书人的勇气,就敢坐到这里吟诗作对了。
慢慢轮到包厢里吟读了,水平也慢慢见涨,包厢里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诗书传家。
很快就轮到张小瑜他们的二号包厢了,房遗爱还是苦思冥想着。程处默给揉着肩,尉迟宝林给扇着扇子。半天了,房遗爱连屁都没崩一个出来。
“老房,你快点啊。轮到我们了,一会小孙子他们又要来挖苦我们了。”
程处默着急的催着。
“别想了,随便先整个出来,应付一下。”
连一向稳重的秦怀道也着急了。
能不急吗,长孙冲他们的嘴可毒着呢,自己虽然也读书,可那都是兵书。对于诗词一道,自己可是狗屁不通,还不如房遗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此时的房遗爱就像便秘一样,越是急越是写不出,越是写不出程处默他们越是催。越是催,就越是急,就这样陷入了恶性循环。
“怎么样啊?怎么半天都没动静啊,大家伙可都等着房公子的佳作呢。”
“就是啊,打油诗也行啊,怎么着也要整个出来撑撑场面吧”
“实在不行,过来磕两个响头,我们给你整个撑场面,这么多才子在呢,交白卷可就把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长孙冲杜行他们又出来挖苦着说道。
“算了,还是我们先来吧,再给他们点时间”
长孙冲他们吟读了诗作,顿时引来阵阵叫好声。这帮小子作诗还真不错,至少比其他人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老张,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想带你出来开心的,没想到会这样。”
秦怀道看着抓耳挠腮的房遗爱,不好意的对张小瑜说着。
“老房,把这个吟读出来”
张小瑜笑对秦怀道点点头,把一张纸递给了房遗爱。
“老张,这你做的?!”
房遗爱看着纸上的诗,震惊了,他作诗不行,欣赏还是可以的,一看就知道这首诗不简单。
“应怜屐齿应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房遗爱作诗不行,读诗可是不错。顿挫激昂,连绵起伏跟唱的一样。现场一片寂静,随后又是雷鸣般的叫好声。
长孙冲他们可难受了,这可比他们的好太多了。此时长孙冲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想说几句硬气话,可张张嘴又一句也说不出。
看到这种情况,程处默开始得瑟了,对着一号包厢喊着:
“怎么样啊,各位大才子们?和你们的比如何啊?给我们点评一下啊,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啊。毕竟你们是诗书传家啊,孔老夫子都说要不耻下问呢。”
“程兄,给他们留点面子吧,毕竟他们做的也还算是有点水平的。等下回去走到油坊,打二两油,可能都不要钱”
房遗爱上来和程处默一唱一和的。
老房,老程都不叫了,直接学着才子那样程兄房兄了。程处默那憨货居然还整出一句孔老夫子的话,真是难得。
“房兄,为何他们等下打油不要钱啊?”
“这还不明白吗,人家会作打油诗啊。你以为人家那万贯家财都是怎么来的。打油不要钱省出来的啊,哈哈。”
大厅里的泥腿子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的小声笑着。
“怪不得他们这么富裕了,原来会作打油诗,吃油不要钱啊。那可真是省了一大笔钱了。唉,可惜咱老程不会打油诗,不然也能省下一大笔钱财来。”
“程兄,你就别想了。这是人家的专长,咱们啊,学不来的。”
房遗爱可是把长孙冲说他的话原本不动的都还回去了。
这两货得瑟的没法没法的,总算是扬眉吐气了。连不苟言笑的秦怀道也笑眯了眼,痛快,真是痛快。
“你们别得意,还有两轮呢,得瑟什么。”
长孙冲气的龇牙咧嘴的跟剥狗一样说着。
“我就得瑟了,怎么了,放马过来啊。”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这俩货都快冲到一号包厢里了。本来就是大嗓门,口水喷了包厢里的人一脸。
那帮才子们看到这俩货凶神恶煞的,愣是没敢吱声。这两小子,趾高气昂的跟打了打胜仗似的的凯旋回来。
“行啊。老张,没想到你还有这手,可给我们长脸了。”
秦怀道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不就作诗装逼吗,诗词之道都是小道,不值一提。”
张小瑜装逼的说着。
“老张,话不能这么说。现在的姑娘都吃这套。你看长孙冲他们,天天做新郎,夜夜换新娘的。有钱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人家会作诗装逼。听说他们拿下的姑娘,有的都白嫖,更有甚者还倒贴呢。人吗,不就是年轻时做两件牛逼的事,。等年纪大了在儿孙朋友面前得瑟的装逼吗。”
房遗爱酸酸的说着。
“第一轮,二号包厢获胜,接下来第二轮”
老鸨兴奋的喊着,能不兴奋吗,有此佳作,这春花楼必然要火一阵子了。
第一个屏风撤下去了,第二个抬了上来。张小瑜看去是一片荷花塘,一群蜻蜓点水的飞舞着。
有了上一首诗的差距比较,大厅里没人敢作诗了。包厢很少有人作诗了,自己几斤几两都还是清楚的。现在大家都关注着一号和二号包厢。
张小瑜看到这情况也是一阵苦笑,真应了那句话。别逼我作诗,我会逼的你们没诗可作。
房遗爱也不抓耳挠腮苦思冥想了。有高手在,还费那脑子干嘛。喝喝茶,吃吃点心,对着楼上楼下的姑娘吹吹口哨。等老张作好了,站起来装装逼,他不香吗。
房遗爱没一会就从张小瑜那接过一张纸,站起来开启装逼模式。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伴随着房遗爱那慷慨激昂的声音落下,整个春花楼一片寂静,又是一首创世佳作。
长孙冲他们的心彻底凉了,压力全落到他们身上了。几个家伙抓耳挠腮的,越是急,越是没头绪,越是没头绪就越是急。
“作不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毕竟你们的面子早已经丢光了,哈哈哈。”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在边上挖苦着。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恶心说什么。这俩货都冲到人家一号包厢里了,贴着人家脸喷着。张小瑜都害怕他们会一不小心亲上去。
长孙冲他们也是干着急。打不过,吵不过。最后几个人东拼西凑的整了首打油诗应付交差,惹来一片嘘嘘声。
张小瑜他们连赢两场了,最后一场也没必要比试了。
老鸨安排了春花楼的头牌诗诗姑娘和王牌雨烟姑娘过来敬酒。
两个人竟然齐齐的先到长孙冲那一号包厢去敬酒。完事了才过来张小瑜这边,还特么满脸堆笑的说一时激动走错了包厢。
长孙冲和杜行站在那看着,得意的笑着。意思是你作诗好有屁用啊,还不是先过来陪老子。
张小瑜啥也没说,站起来转脸就走。程处默他们也是气的不行,又不能去和楼里的姑娘争吵。那样更显得没有风度,也都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