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药的士兵刚准备继续起身搜刮搜刮附近的尸体,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值钱货。
咻——
一枚子弹趁着没有完全落下的夕阳,穿过窗户给他心脏做了个名为贯穿的小手术。
“靠!好了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身为第一步兵排仅剩的最后一人,
靠着尸体的士兵急忙躲在尸堆后,默默给自己做了一个晋升仪式,庆贺自己成为排长后,拿出随身的染血小本将刚刚倒地的汤姆·修斯名字划掉。
想了想也将名单上仅剩自己的名字也一同划掉,
哪怕他能挺过今夜,
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活着走出斯大林格勒,
约里克多·诺那契的名字被铅笔的黑线划去。
等到夜色彻底覆盖这个人间地狱,
诺那契左右打量四周后,这才辛辛站起身,刚准备将刚死没多久的战友尸体拖回来,将值钱货带走。
楼外等候已久的狙击手,
趁着模糊的月光,
一枪将他脑子上开了个大洞。
瓦西里·扎伊采夫放下步枪,深呼一口气后,缩回瓦砾与碎木块制成的暂时过夜地。
点上一根蜡烛,
在已经有无数条木痕的枪柄上用小刀新加了一道,随后拿起从德军缴获的,安布雷拉生产步兵瞄准镜小心装配到自己的莫辛纳甘上。
上油保养一气呵成。
“真不错啊,这群德国佬的好东西就是多,也不知道有没有能让我在晚上能看清的东西。”
瓦西里·扎伊采夫自顾自的喃喃道,
废墟死神将他的新镰刀磨的更利了。
不仅仅是参战的士兵,
长时间的高压拉锯战让双方指挥官背负着重大的压力,
阴暗的地下指挥中心,
崔可夫双手裹上了白布,长期的地下室生活让他双手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湿疹,尽管如此他还是丝毫不敢松懈。
不同于进攻方保卢斯位于前线数公里的指挥中心,
崔可夫的城内指挥所位于最近的战线只有七百米不到,他甚至能依稀听见,远处弥漫的炮火。
“德军推进到哪了?”
“市中心,我们位于北工厂区的两个师被打退了,他们正在朝着北工厂区开进,拖住他们直接致电这两个步兵师的师长,依托北工厂区的房屋废墟,给我能拖多久拖多久。”
“尽量为北工厂区拖延足够的生产时间,装备转移时间,哪怕战斗到只剩他们的指挥官,也给我拿着步枪死在阵地上,这是斯大林先生的指示,更是我的直接命令!”
发报机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万余人的性命又因为崔可夫的这句话划上了句号。
没有任何感情当然是假的,
哪怕从副官到中下层的指挥官都形容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将军,要求督战员处决了数万意图逃跑或者后撤的士兵乃至军官。
只有他自己明白再强硬的指挥官也脱离不了人性的牢笼。
但在所有人眼中,
他必须强硬,必须视人命如野草,必须让所有人只看到他的防守的决心,才能完成防守斯大林格勒的重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