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的意思是郑芝龙只是看到一个大概情况,满洲兵马虽盛,但也不能长驱直入。大明并非没有人才,只是文官权臣当道,最终导致了煤山之变这样悲惨的结局。所以他们得到了天时,得以破关而入。
等到了南京,并不是因为长江失去了防御作用,而是君主非平定叛乱的明君,大臣们又多是平庸无能之辈,即使有天堑也难以依靠。如果郑芝龙能够借助地势的崎岖险峻,扼守住关键要地,那么地利仍然存在,人心也是可以收服的,况且苏州孟浚数破博洛八旗兵,这证明清军不是不可以被击败的,而且隆武帝看起来也是个明君,希望郑芝龙再好好考虑一下。
郑芝龙怒道:“识时务为俊杰。今招我重我,就必将礼我。苟与争锋,一旦失利,摇尾乞怜,那时追悔莫及。竖子渺视,慎毋多谈。”
郑森见郑芝龙不从言,牵其衣跪哭道:“夫虎不可离山,鱼不可脱渊,离山则失其威,脱渊则登时困杀。父亲当三思而行。”
而郑芝龙见郑森话语愈多,索性拽衣而走,郑森在后泣道:“父亲若降,则国家倾覆,百姓生灵涂炭,父亲可曾心慌”
郑芝龙闻言大怒,骂道:“真不该让你去学那腐儒之学,真迂腐也,我郑家海贼出身,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圣人了”
随后郑芝龙不再理会郑森,转身大步离去,郑森独自一人沉默许久,随后下定决心般,站立起身,出门而去。
而随着清军三路八旗军南下,肃亲王豪格入陕,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入湘,而博洛残部入闽,这三支八旗军可以说势如破竹,战事轰轰烈烈,而在江南腹心之地,苏杭却出现了诡异的平静,江宁的洪承畴只是在抽调各地的绿营进驻江宁,而没有准备继续围攻孟浚的打算。
从江宁出发的清廷招抚使者,那是一波又一波的往苏州赶去,很显然,洪承畴改变了策略,对孟浚暂时由征讨改为招抚,博洛之众在江浙一带遭到重创,这个损失是清廷所无法忍受的,因此征讨的重点则变成了张献忠,何腾蛟,还有郑芝龙。
而清廷在失去了苏松杭三府,而浙江又全境丢失,失去了至关重要的财赋重地,而北方在崇祯末年就已经是天灾人祸不断,残破不堪,这使得清廷极为难受,只有重兵夺取号称天府之国的四川,及湖广熟天下足的湖南之地,才可做为新补充钱粮之地。
而随着郑芝龙开关降清,那么隆武政权必将崩溃,这又将如同一记重锤般砸向那些奋力抗清之士。
而清廷招抚的消息也传到孟浚耳中,为了招抚孟浚,洪承畴不遗余力,许以高官厚禄,孟浚看着越来越高的条件,发出一声嗤笑,道:“平南王,呵呵看起来也不错,大明天子给咱的还是一个国公呢,授江浙总督,好像也还可以”
只有孟浚愿意,他就将成为大清朝的第四个汉人王爷了,三顺王,和平西王之后,孟浚摇摇头便把这封招降书丢失一旁,此时的孟浚一门心思都在执行广积粮,练大兵的策略,大肆利用江南丰厚的人力物力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