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必安闻言,淡淡的笑道:“我非公子,我只是我家公子手中的一条猎犬罢了。”
姜镶微眯双眼,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青鸾卫?周王的心腹部下孟必安?”
孟必安抚掌道:“姜总兵果真睿智,只是不知道总兵大人如何看出?”
姜镶笑道:“孟公子名号,可是在天下中早已赫赫有名,虽说画像有些差异,但细细查看,还是有三分相似,况且我让周王遣使而来,来者必是周王心腹,而你的年龄,模样,周王麾下中,似乎只有青鸾卫指挥使孟必安符合,当然,这只是吾猜测而已,不过,孟公子果然好胆色,远赴千里,亲临大同。”
“既然来了,我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我家公子之大业,我区区奴仆出身,何惧生死,若是我在大同有什么不测,想必将来,万千将士自会为我复仇。”
“哈哈,孟公子放心,在别处不敢说,在这大同城内,你可高枕无忧。”
二人相对而笑,随后才谈论起正事。
“鞑子无道,屡屡羞辱,吾欲起兵,收复京师,不知周王可能出兵相助?”姜镶身子倾斜,对着孟必安低语道。
“姜总兵,我王刚刚结束湖广大战,将士疲惫,府库钱粮不足,尚需秋粮征收完毕,方能大举出兵。”
孟必安说完后,对着眉头紧锁的姜镶劝道:“姜总兵若能拖至明年再起事,则我军必然会北上驰援,两路夹击,一举驱逐鞑虏,收复京师。”
听到这,姜镶还是摇着头,拖可以拖着时日,但绝拖不了那么久,特别是长子病逝北京,清廷又令姜镶遣次子姜跃前往北京,其言量才而用,为国选才,但其核心意思,便是为质子。
姜镶既然已经决定反清,自然不可能再把儿子扔到北京去,在接到诏令时,姜镶以子姜跃染疾为由,拖了下去,但这只是缓兵之计。
姜镶沉声道:“多尔衮对我深有疑虑,特别是我派兵围了阿济格的府邸,先是派吴惟华监视于我,又命我遣子入京,我拖不了一年,时间越久,多尔衮必然更为戒备,此时起兵,当是最好时机!”
孟必安有些沉默,过了会,还是劝道:“总兵,便是能拖,便再拖些时日,若是无援兵相助,仅以大同一地,恐难以抵挡清军之力。”
听到这,姜镶笑了笑,对孟必安说道:“孟公子小看于我,我姜家世代为将,其人脉,岂是区区大同一地,吾对周王出兵一事,若其愿意出兵襄助,自然是极好,可若是无法出兵,那也无妨,如今多铎败亡,豪格,拜音图皆率兵驻于长江北岸,北京兵力并不充足,以我姜家之力,足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