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奔着弄死凶神斧刻的目的,实在也没必要与祂比谁头更铁。
哪怕有时间限制,真打起来,靠前的凶神应该都能很轻易打残凶神斧刻,但还是那句话,没必要,再怎么样还是一伙的,不杀的话,打起来很麻烦,杀的话,那成什么了?
而凶神蚩睨出现在乌啼城里,也惹来一众人哗然四起。
凶神蚩睨是死在覃境婆娑的,准确地说,是死在姜望的神国里。
因此莫说隋境,覃境里也多得是不知凶神蚩睨已死真相的。
问题不在于知不知道凶神蚩睨已死,而是面对凶神,乌啼城里的神都军,很难不慌。
要说最惊诧的还得是姜望。
他能猜到许是凶神斧刻的手段,但感受着与真正的蚩睨别无二致的妖气,他也免不了震惊。
剑神林溪知也只能与凶神蚩睨稍作抗衡,眼下的神都军,莫说刚经历一战,都有伤在身,纵使无伤,也没得打,包括张首辅。
张首辅依仗浩然气,在同境里的确占据很大优势。
但林溪知也有剑意。
像褚春秋为代表的正常修士,没有特殊的能力,生死战的情况下,差距就更大了。
所以他俩倒是很默契,齐齐转头看向姜望。
能对付凶神蚩睨的,只有姜望了。
姜望没再保持沉默,他摩拳擦掌,说道:“城内还有数千众妖,其中不乏妖王,两位也该忙活起来了,此战更严峻,别到时候神都军在死光了。”
张首辅闻言,没有迟疑,转身离开。
褚春秋则看了姜望一眼。
但事到如今,除了相信姜望,也没别的办法。
只是临走前,他仍提醒了一句,“关键还在凶神斧刻,侯爷莫要藏着掖着,尽全力出手。”
姜望没有搭理。
抬眸看着嘤嘤吼叫的凶神蚩睨,想着纵是凶神斧刻的手段,蚩睨的秉性还是没变。
他甩了甩手。
往前走了几步。
接着纵身一跃。
猛地砸出一拳。
正中蚩睨面门。
伴着一声响彻天际的哀嚎。
凶神蚩睨整个爆开。
宛若极炫丽的烟火。
绽放在乌啼城的上空。
看傻了底下一众人。
还没走出多远的褚春秋,顿在原地,呆若木鸡。
虽然姜望已是神阙大物的事,并未传遍天下,甚至目前只在神都传开,褚春秋也是知情人之一,但凶神蚩睨就这么一拳被打死,哪怕明知合情合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说到底,姜望太年轻了。
天赋异禀不假,是神阙不假,可也难免让人潜意识里觉得他没有那么强。
事实上,按理说,姜望应该是才刚破入神阙,确实不该有这么强。
对比别的凶神,蚩睨是显得弱些,但那也是凶神啊。
褚春秋像是才忽然醒觉,原来姜望已是能随便一指头碾死他的存在。
......
曹崇凛看着拔剑出鞘的叶副城主,又转眸看了眼天上绽放的绚烂烟火,笑着说道:“副城主,莫要负隅顽抗了,没有任何意义啊。”
叶副城主说道:“有没有意义,可不是国师说了算。”
她把剑鞘扔给李神鸢。
握着满是锈迹的剑,指着曹崇凛。
曹崇凛说道:“那便让老夫见识一下副城主的手段吧。”
叶副城主一步踏出,身影消失。
铁剑猛地当头砸落。
然而曹崇凛仅抬起食指,就拦住了这一剑。
他笑着说道:“我虽非武夫,但就这么点力量,擦破皮都很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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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副城主不语,再斩一剑。
接着是剑舞如龙,数百剑齐齐砸落。
铿铿铿的声音不绝于耳。
曹崇凛半步未动,仅一指,便瓦解了叶副城主的所有攻势。
叶副城主身影疾退。
曹崇凛低眸整了整衣着,说道:“我此来仅是真性,无论攻击手段还是防御都弱了好几筹,尤其针对神魂的攻势,防御程度更会下降,但叶副城主仍无法伤我分毫,又何必再试?”
叶副城主攥紧手里的剑,说道:“国师的本领,我算是见识到了,既然只是真性,我想着未必没有逃脱的可能,当然,若能斩杀国师的真性,我也是赚了。”
曹崇凛笑道:“自信满满,勇气可嘉。”
叶副城主摆开架势,说道:“国师若有大意的话,可是会吃亏的。”
曹崇凛说道:“很久没吃亏了,倒想尝尝。”
叶副城主说道:“那就让国师尝尝。”
剑上锈迹开始慢慢褪去。
有剑意生出。
嘹亮的剑鸣乍起。
从剑吟里似能听出此剑的兴奋。
曹崇凛眉头轻皱,看着渐渐变了模样的那把剑,熟悉感再次来袭。
但没等他看清楚。
叶副城主已挥剑斩出。
曹崇凛瞳孔微缩。
他下意识抬手,挡在面前。
轰的一声!
以此地为中心,恐怖的剑意四溢。
瞬间充斥整座乌啼城。
姜望反应很快。
别的人他不在乎,但得护着裴皆然宁十四他们。
因而极快设下屏障,将四溢而出的剑意又强行推了回去。
然后尽数集中在曹崇凛周围数百丈,猛然炸裂。
余威又四溅而出。
姜望咬牙,再次拦截。
他心下却不禁有些震惊。
好强大的剑意!
饶是现在的他,竟都觉得有些吃力。
叶副城主到底是何修为?
张首辅以及褚春秋心里的震惊比之姜望更盛。
尤其是褚春秋。
所以先前从叶副城主剑下活下来,到底是侥幸,还是别的原因?
叶副城主若是当时斩出这样一剑,他直接就得化作飞灰,哪有侥幸存活的机会?
但他倒是不担心国师。
事实上,如此恐怖的一剑,待得烟尘骤散,曹崇凛却只是挥着手,拍打尘雾,连衣角都没破,虽然因为是真性,衣裳不破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若无其事的样子才是关键。
李神鸢双手抓住剑鞘,脸色很是难看。
叶副城主微微喘着气,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曹崇凛盯着她手里的剑,忽然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