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白金狐和小狐狸跑走的方向。
“刚刚没和它俩打个招呼？”
陆霄拍了拍豹妈的脊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豹妈好像比上次回来的时候消瘦了些。
-没有。
豹妈摇了摇头，不似以往那样直接亲密的靠上来，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变化：
-狐狐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是吧，有白金狐陪它，我又答应帮它养二胎，它肯定很轻松又高兴啊。”
陆霄笑道。
-……
豹妈怔了怔：
-狐狐要生新的小狐狸了吗？
“是啊，前阵子它俩偷吃了小聂的药丸，又造了一窝小狐狸……”
陆霄原本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着把豹妈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发生的事跟它说说。
但是在看到它略显失落的眼神的瞬间，话音戛然而止。
豹妈看起来，有点难过。
回想起之前豹妈回来的时候所说的最近在外面行动的目的，陆霄意识到。
他好像说错话了。
就在他斟酌着应该怎么把话题扯开的时候，豹妈又开了口：
-也是，小白狐狸对它那么好， 再生小狐狸，它也不会吃苦的。
豹妈的声音很轻，轻到陆霄如果不是屏息倾听甚至听不清的程度。
但足以让他刚刚想好到嘴边的话没法再说出口。
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并不能真正抹消遭受过的苦难。
如果他那天没有捡到被豹妈丢出来的先一步出生的老大，豹妈也没能顺藤摸瓜的找到住在废旧哨所里的他，可能早就已经死在荒郊野岭，成为其他动物果腹的食粮了。
就算后来有他帮忙奶孩子，看起来像是成了在家里作威作福的老登，但豹妈也是真真切切挨过一刀，又因为伤口钻了虫子发炎感染、卧病许久的。
更别提来到哨所之前，肚子里揣着六个孩子临近产期时吃过的其他苦。
陆霄之前一直觉得豹妈很多时候的行为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无论是怂恿小狐狸离开白金狐，或者是不带孩子，再到后来天天和白狼对呛，还想找到小猫团子们亲爹干一架……
但是现在，看着豹妈混杂着羡慕、落寞、又带着点儿不甘心的倔强眼神，陆霄忽然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真的站在豹妈的立场思考过它的行为动机。
多少是带着点人类的傲慢的。
在人类的认知观察中，雪豹的确是实行‘一夫多妻制’，且雄性在发情繁殖期之外很少参与幼崽养育的动物。
但是有了自我思考能力、见过爱妻情深的白狼和白金狐，豹妈就是会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从小到大都在吃苦。
陆霄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豹妈背后的厚实毛皮：
“这趟出门好久，总算回来一趟，要不要来梳梳毛？”
豹妈原本是想和陆霄打个招呼又出去的，见他这样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陆霄进了院子。
难得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地上铺的草垫子被晒得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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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妈躺在上面，陆霄坐在一边用刮毛的小梳子给它梳理毛皮。
一如之前很多次那样。
太阳晒得它有些昏昏欲睡了——也可能是因为陆霄超绝的梳毛撸猫手法。
“这次出去也是去找小猫团子们的爹去了？”
毛茸茸的大爪子绷紧了瞬间，又放松下来：
-嗯。
“还是没找到？”
-……嗯。
“也很正常嘛，长青坐标这么大的，再说它也长了腿儿的，指不定跑哪儿去了，慢慢找，不要急。”
躺在垫子上的豹妈闻言突然睁开了眼，深烟晶灰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陆霄。
“怎么啦，怎么这么看我。”
-恩公，你好像变得有点不太一样。
“哪里不太一样？”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不太一样……
豹妈犹豫了一下，甩着长长的尾巴缠住一旁陆霄的脚踝：
-好像，好像感觉比之前近了一点。
陆霄紧了紧握着梳子的手。
它好敏锐。
虽然没办法准确描述出变化，但豹妈是能感觉得到他的变化的。
也就是说，其实之前他下意识逃避与它们产生更亲密的联系的时候，其实它们也是能感觉到的。
只是它们都没有说。
“那你喜欢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都喜欢，但是更喜欢现在的吧，觉得你离我更近一点。
豹妈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枕在陆霄的腿上打了个滚儿。
“我也觉得离你们更近了一点。”
陆霄弯着眼睛轻轻笑了起来，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说道：
“你记不记得之前我给雪盈起名字那会儿，你也缠着我要了好几次名字？”
-记得啊，但是你总不给我取嘛，我就不问了。
豹妈松开尾巴，啪啪的摔了两下。
多少是有点记仇在里面。
“其实我当时已经想好了一个给你的名字了，只是没告诉你而已。”
-真的吗？是什么名字？
豹妈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扫之前的失落，眼神熠熠的盯着陆霄。
“和雪盈的名字一样，都是很有意义的。”
“因为你是这一切因果的开始，所以我给你取的名字是‘因’。”
陆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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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晚安捏。
（这章补完会在这里标注捏。【已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