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黑子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这种人,必须得批判啊!
批判都是轻的,必须得劈爿(pán)!
岳川摆了摆手,说道:“杨国国君,危害不过一地,肆虐不过百里。然天下为君者众,一人失德,万民遭殃。与其惩前,不若毖后,令他国君王引以为戒,令后世君王引以为鉴!”
孔黑子一听,脑子里豁然开朗。
对啊!
就算把杨君劈成两爿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杀人泄愤。
可如果能把杨君的故事传播天下,让所有君王都行善积德,那就是功德无量啊。
诸弟子一听,全都喜上眉梢。
又有稿子可以写了!
但是看到手中的《疯狂老杨君》,诸弟子脸色一垮,都被写完了,我们写个屁啊。
岳川又从手中拿出一沓文稿,“这是我朋友统计的,杨国国君执政以来历次征税的时间、数额和名头,诸位可以由此切入,围绕赋税展开讨论。”
孔黑子眼睛一亮。
他之前与大黄进宫论政的时候,曾感慨过“苛政猛于虎”。
现在看过《疯狂老杨君》一书,觉得自己太保守了。
老虎来了杨国都得变成猫。
孔黑子拱手问道:“请教先生,何为税?”
岳川想了想,解释道:
“税与之前《论语》中提过的权、柄相同,都是取之于万民,区别是,权、柄由百姓心甘情愿献出,税却是强制收取。”
“还有,权、柄是一次性的,而且是唯一的,不可能存在两个权柄。而税是长久的,并且可以多个税并存。”
孔黑子点了点头,又问道:“以先生之见,税是善,还是恶?是应该继续推行,还是坚决消灭?”
岳川不假思索答道:
“税并无善恶,主要是看税以什么名义征收,向什么人征收,又被用在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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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杨国国君在位期间,四十多年里征税累计千次,并且所有税金都用在个人享受上,这肯定是恶,税只会增加百姓的负担,弄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反之,如果用在修路架桥、兴修水利、赈济灾民、扶持工商上,税就是善,杨国百姓付出一枚钱,却得到十枚钱的好处,肯定交口称赞。”
“尤其是最近十多次征税,均以供奉蝗神的名义,祈求蝗虫不要啃食杨国的庄稼,但是据我所知,并没有一个钱被用在了祭祀蝗神上。”
“而且,供奉蝗神的征税主要针对平民百姓,国中官员、勋臣等,并不是征税对象,反而通过种种途径享受到了这些税金的好处。”
这一点,必须细说,必须说明白,绝对不能跟老杨君沾上一星半点的联系。
孔黑子拱手,“多谢先生教诲!”
长卿拱手道:“先生,在下也想对杨国国君口诛笔伐,却不知应该从何处入手。”
岳川说道:“姜国、杨国四十年间大战十,小斗百,前二十年互有胜负,后二十年姜国全败。你知道为什么吗?”
长卿拱手,“请先生指点迷津!”
岳川又拿出一沓文稿,“姜国轻徭薄赋,与民生息,尤其是王后离在世时,以绣品换取钱粮,赈济国中百姓,国恒不取、民恒足用。杨国横征暴敛,国不断取,民不足用,却得以扩充军备,实力上超越姜国。”
长卿瞳孔一缩,“先生的意思,姜国若要取胜,必然模仿杨国,横征暴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岳川呵呵一笑,“往日之姜国,率战不胜!今日之姜国,不战而胜!”
长卿猛然一震,好像,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