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家人提一个大塑料袋,说是四个疗程。我的个爷爷,我只看见兽医开过这么大一包的草药。
不知是我听错了,还是他家人报错了,说中药和外用药,一共一万七。陈总连眼睛都没眨。就扫了钱。
回程路上,我一直没有说话。陈总解释,草药不贵,主要是他家祖传秘方那点外用涂药有用,抹上去就不痒了。
回到宾馆,陈总径直入了房间。估计他痒病发作,先洗澡,再涂抹那外用药,
我拨通了西坡先生的电话,把陈总的症状详细说了一番。
西坡先生笑了:“我教你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方子,保证治好。”
“您说。”
“他那个根本不用治,去买些《橄榄柔滑滋养润体乳》,全身涂抹,用力揉搓。保证他夜夜睡个好觉。”
“真的这么简单?”
“山红,你还不相信我?”
“不是,就是那么些大医院为什么不这样治?”
西坡先生笑起来:“那要去问那些教授们,我隔壁邻居也是一样的病,我给他治了十年没治好。
后来,偶尔从报纸上看到一篇文章,说橄榄油治瘙痒。就让他试一试。结果好了,周围有几十人都是这样治好的。”
写到这里,我想告诉朋友们的是,这不是虚构。我也不是《橄榄柔滑滋养润体乳》制造商的亲戚,无意为他们打广告。如果你有瘙痒症,可以一试。
我说:“那谢谢您啦。”
挂了西坡先生的电话,我想,陈总不一定相信这种简单的方子能治好。对他应该神秘一点。先不急着和他说,让他服完柳先生的四个疗程再说。
床头电话响起。我知道陈总要我过去。
果然,他已洗过澡,涂了药。他穿着自己带来的睡袍。
我笑道:“涂了药,舒服多了吧?”
他点点头。
“柳先生的医术我不太清楚,但他的古董鉴赏水平,呵呵。”
“你懂这一行?”
“不懂,但他那个碗,我懂。我师父家有一个大明宣德年间的碗。他专门教了我这方面的知道。
柳先生的碗绝对是假货。第一、大明宣德年间的藏品,基本上都过百万。第二、真品宣德货。‘德’字,‘心’上没有一横。他的有。明字的‘日’比‘月’字低,他的是齐头。”
陈总皱起眉头,想了一下:“也许各人的写法不同吧,有的人是这样写,有的人是那样写。”
我摇摇头:“这个题款是当时的书法家沈度创造的,他只写一次。”
陈总说:“这个要不要提醒柳老呢?”
我笑道:“不必吧,他给人看六次病,就赚回来了。”
陈总知道我在讽刺柳老收费太贵,便道:“他也是吃技术饭啊。”
我说:“陈总,我跟您开句玩笑,回去之后,我去山上寻点草药,你试一试,我不敢打包票。”
“啊,那你不早说呢?”
“我也不敢肯定,只是说试一试嘛。现在,我给你催催眠。”
我告诉他每晚揉搓脚上大拇指,对睡眠有帮助。
帮他搓揉一阵,他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