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越过山庄,河流,奔驰在广袤的土地上。我一路细细地和依帆交待做这一行的规矩。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不要叫我师傅。叫我万叔就行。
在人前,不要表现出一个徒弟的样子,而是一个帮手,比如烧水、扫地、开车。有不懂的,人后,你可以问,我也可以教你。
他有点迷茫。
我解释,我自己的师父,除了带我这个徒弟外,没带其他的徒弟。他没有徒弟,我有徒弟,这……
依帆立马就明白,点头道:“知道了,表叔,我就是米粉店的员工,你忙不过来,我来帮忙。”
我摸摸他的头:“这就对了。”
这时,我姐夫打来电话,我起身到两车厢边接处,接通以后道:“姐夫,你说。”
我姐夫说:“山红,我想了想,装修要尽量简单。因为,你年底就要搬到风烟亭那边去住,到那边租个门面,方便得多。”
我一听,说道:“你想得确实长远。住在那边,到这边来上班,一个月油钱省下来,抵得一部分房租了。”
我姐夫说:“再说,石哥表示,他在那边的门面可五折租给你。”
我说:“五折太少,八九折罗。”
我姐夫说道:“那就这样定。”
我姐夫还真有副头脑。虑事周到长远。
既然这样,那开张仪式也暂时不搞,等搬家之后,租好门面,一起请人吃顿饭。
下了高铁,我姐夫开车来接。依帆一口一句叔,叫得亲热。我姐夫笑道:“一根好苗子。”
回到家,正好是午餐时分。家里来了晚辈,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地叫个不停,这种身在异乡的亲情感,洋溢在大家心底。
我娘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大家围桌,边吃边谈。我姐夫的意见,早已成了家人们的共识。大家觉得,风烟亭一期,二期基本入住,三期,四期,正在建设之中,以后,把那边的生意做起来了,前景非常可观。
我说:“开张仪式也推迟,搬过去再搞。”家里人都赞成。
第二天,我去了师父家,向他汇报了想法。师父摇摇头:“开业仪式必须搞。装修不必华丽,但这是宣告你独立执业呀,一定要搞热闹点。”
这时,师母进来,说道:“你要开张了,我们就先代表一点心意。”
说罢,她拿出一个纸袋,说是贺金。
我双手挥个不停。
师母脸一沉:“收下,你现在缺钱。”
我坚决不收。
师母说:“我存在你那里行不行?有钱你再还给我。”
师父眉头一皱:“你大气一点好不好,在这点上,你要向邓总学习。跟我差不多五年,人家是真给你,还是假给你。你都看不出?”
我的心一颤,说道:“我知道您是真给我,可是,我目前不缺钱。”
“你不缺钱,向石哥借?”
我的脸一下血红。窘迫得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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