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省城,师父一路上闭目养神。大约十一点到家。师父说道:“我有点疲乏,下午要睡一觉。你按时来值班。”
下车时,我把红色礼品袋交给师母。然后回家收好车子,回到卧室,打开礼品袋。
两条烟,二盒茶,一个红包。凭我的眼力,不用拆,就知道是一万块钱。抽出来,发现估错了,是两万。
这两万崭新的票子,对亦总来说,就是两分钱,两厘钱,对我来说是雪中送炭,装修正需要钱呢。我把两万收起来,这回没交给我娘。
提了两盒茶叶上楼。我娘接过,拿出来一看,问道:“这个很值钱吧?”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她左看右看,伸出一个指头,说道:“至少一千块钱一盒,两盒就是两千。唉,他不送你茶叶就好了。”
“您是说家里的茶叶多,又便宜?”
我娘叹息道:“他要是送你两千块钱多好啊,你装修房子要钱啊。”
听了,我哈哈大笑。
笑完,我故意开玩笑:“五千块钱一盒。”
她更加痛心疾首:“你说这有什么用?拿去也换不了钱。你提回去自己喝,送人情我舍不得送,自己喝又痛心。”说罢,她真的往我怀里塞。
我一时愣住了。
她边塞边推我,看来她是真不喜欢。
我只好提着茶叶回了自己的房间。坐下来冷静一想,我娘是真关心我。以前的存款,倾其所有付了房费。现在还欠着银行贷款,装修还要钱。
我绝对不能让我娘为我担忧。找出那两万钱装进红包,蹬蹬蹬地跑上楼。她正在淘米。我喊道:“娘,您来一下。”
走进她的房间,我关上门,说道:“其实是给了红包的,我怕您说出来,让姐不高兴,说您总是护着我,天天说我的好。”
我娘抽出一看,脸都僵了,半天才问道:“去两天就给两万?这钱能收吗?”
我笑笑:“您放心,我无职无权,他愿意给我一百万,我也敢收。”
我娘感叹道:“有钱人真是大方。”
我安慰她道:“娘,您好好把身体锻炼好,今后我也会变成有钱人。到时,我舅舅来乌乡做客,您也拿两万给他,说,收下,拿去买身好一点的衣服。”
我娘把脸扭到一边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抹了一下眼角,爱怜地盯我一眼:“我下午去买只土鸡,炖好,你要回来按时吃晚饭啊。”
这时,客厅里响起我姐的声音:“水龙头都关忘记关了,人老了,记性就差。”
我姐去年八月吃了西坡先生的中药,九月怀上孩子,现在大腹便便,但还是楼上楼下走动,一点权力也不肯松手。
我娘走出去,脸色比平时好多了,忙说:“老了,糊涂了。”
我姐看见我,问道:“回来了?”
我点点头。
她拍拍自己的肚子,笑道:“山红,你给我算一算,这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我娘正在切菜,忙放下菜刀过来了,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笑道:“吃饭时再算吧。现在接个电话。”
电话是冬子打来的,他说自己在街道办搞了一年。现在正式调回原单位去了。问师父在不在家,他下午想来悠然居一趟。
我走到楼下,说道:“祝贺你啊。下午他要休息,晚上,我陪一道过去。”
冬子又说了好多感谢我的话。我说:“谁跟谁呢?我要你感谢干什么,都一个村的,以后我有什么事,也要找你帮忙。互相之间,不准说感谢。”
挂了电话,我心里想:这个邓富根,真的厉害。师父看人,确实很准。在邓富根尚处于草莽之间,就给他十万。我万山红,一定要学会察人。要在别人尚在弱小时,就给人以帮助才行。
这个冬子,我摇了摇头,不是条吃菜的虫。我不过是尽同乡之谊吧。令狐忆桐呢,也不是条吃菜的虫,太书生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