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宁走了,令狐坐在那儿,掏出一支烟来,慢慢地吸着。
他觉得一宁提供的这个情报很有参考价值。
这个案子差不多要结案了,定性是一场意外失火事件。死者家属强烈要求早日下葬。
这也是一个合理的请求,因为烧焦了的死者惨不忍睹。早点下葬是必然的。所以昨天就埋了。
李素媛的家全毁了,她带着两个小孩暂时住在村部,一些好心人捐钱捐物,让她临时安顿下来。
如果她真的是罪魁祸首,那么,这案子要怎么破呢?
令狐抽了一支又一支烟。
他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决定先向张枫汇报。
走出茶馆,外面仍然是大雨,他撑开一把伞,离店,走在这小巷中。
……
此时,一宁已经到了店里。
来了一个客人,此人光头,穿着一身军大衣,脖子上挂着佛珠。
来人说他想做一件事,先算个八字,能不能做。
一宁点头,对方报了八字。一宁轮手指,电话响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是曾天亮打来的,示意来人等一下。
曾天亮说:“大师,初四你没时间,今天是初六了,我是真诚邀请你来指导。现在发个位置给你,好吗?”
一宁想了想,这种人也要结识,曾经道上混了多年,结识他就可结识更多在道上混的人,便笑道:
“好的,我等一会儿就过来。”
挂了电话,再轮手指。突然,他的手指停了下来。
一宁说:“我算八字有个要求,第一句没讲准,我就不算了。”
来人点头。
一宁再叮嘱:“你必须讲实话,你哄我是看得出来的。同样,这八字也不算了。”
来人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一宁说:“你今年24岁,想做一件大事。但你一定要加强修养,性情一定要平和,不然会出事的。”
来人问:“为什么呢?”
一宁眯起眼睛看着对方,说:“您眉宇间有一种杀气,非常明显。可能做出冲动之事。”
来人偏起脑袋看着别处。
一宁问:“我说中了没有。”
来人才把头扭过来,点点头。
一宁说:“世上不平之事多啊,朋友,我们不能逞一时之快,拔剑而起,挺身而斗,虽然一时痛快,但后患无穷,你有什么不平事吗?”
来人说:“赵先生,我眉宇间确实有股杀气。说来话长啊。”
“没关系,我那朋友是请我吃晚餐,有的是时间,你尽管说。”
来人说:“我叫赵匡义。现在是上州东郊乡人,但我祖籍并不是东郊的,十年前,我居住的那个村庄要建一个大水库,我们附近几个村全部移民到了东郊乡上田村。”
一宁说:“你说一半,我就知道了。你们是移民,来到东郊乡上田村之后,受到原住民的排挤。”
“不是排挤,而是欺负。我们一共五户迁到上田村后,别人没把我们当人看。名字都不叫,一叫就是,喂,移民,我跟你说个事。”
一宁说:“移民两个字,就成了他们对你们五家的称呼。”
“对。其他四家都胆小怕事,只有我父亲胆子大一点。别人叫他【移民】,他一次警告,说自己有名字,二次就理都不理了。”
一宁说:“你父亲就成了【刺头】,当地人就一定要把他头上的角锯掉,成为一个顺民。”
“对,我父亲有尊严,别人就更加不给他尊严。我父亲脸上有个疤,别人就干脆叫他【赵疤子】。
后来,我们兄弟四人渐渐长大。就不允许别人这么叫我父亲了。
越不允许,别人就越要叫。那年,我18岁,哥哥20岁,弟弟还小,只有13岁。我和我哥哥商量,用拳头说话,用生命扞卫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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