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说:“就取名【一宁算店】。下面就写:外算随机概率,内算一生命运。最后一行就落下我的手机号码。
别人找你,我来承担联络工作。当然,有你手机号码的除外。”
一宁一听,笑道:“行。明天定好,就改招牌。”
这合作开店的事定妥了。
老谢说:“还想和你说说心里话。”
一宁点头。
老谢说:“我原来供职的陶瓷厂在东郊乡下。那个厂子原来很大,有几千人,加上家属上万,厂子自成一体,什么都有,比如学校医院。
后来就渐渐垮了,工人就领点微薄的退休金。我算厂领导之一,领的钱多一点。于是就到这枫叶路买了一套房子。
在这里也住了十多年,但我一直与这种生活格格不入。”
一宁问道:“为什么格格不入呢?”
老谢说:“原来生活苦一点,但快乐啊。那么多职工见了面,老张老谢老李的,大家十分亲热。这城市,我连对门家里都只去过一次。
至于上下楼的人,我都只是面熟。大家不通来往啊。
就是每天守望着电影机,要不就是去公园走走。感觉行尸走肉一样。我那天到你这儿,本来不是算命的,是花钱找个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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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宁听了,哈哈大笑。笑完才说:
“高楼病。房子越高,邻里关系就几乎不存在了。这【高】字是这样写的,上面一把口,下面一把口。但是隔开了。
而过去社会呢,没有高层建筑,就叫邻里。邻里的【里】则是同一块土地上,四把口合在一起,就是融合到一起了。”
老谢说:“你这个解释真有道理。”
一宁说:“房子越矮,人们交往越多。所以住在高楼的人,心灵都寂寞。天天是一家三口在一起,加上父母,也不过是五六人。
这叫精神寂寞。年轻人还好一点,找个茶馆聊聊天,打打牌。老人呢,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老谢说:“你分析得太对了。特别是像我这样在厂子里干过的人,加上老伴故了,一个人像只孤雁,所以,我愿意来守店子,真的不是为了钱。”
“我理解。你是图个热闹。”
“对,你说到点子上了。我寂寞了十多年了。五十岁时,工厂就倒闭了。一直闲,闲得我心里发慌。有次我敲开对面邻居的门。
他不叫我坐,一脸警惕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什么事?什么事?什么事?我就是我孤独啊,想跟他拉拉话儿。看到他的眼神,我的心一下拨凉拨凉的,我说,年老了,走错门了。”
一宁一听,知道老谢在说真话,也在委婉地告诉一宁:
他不是为了钱与一宁来合办彩票店,只是心灵寂寞啊,图个热闹。
一宁说:“我理解你。”
老谢站起来说道:”你理解我就对了。你放心,我一定看好店子。”
……
次日,一宁打了电话给何局长。
何局长说:“完全可以。我叫中甸区体育局派人上门来办手续。”
一宁的名声,不是靠算命传开的,竟然是靠推荐彩票条件广为人知。
一个神人,在上州市迅速崛起。
有人给他取了一个形容的名字:赵一刀。
为什么叫赵一刀呢?
就是一刀下去,十个数字劈成两段。
这一段要出数字,那一段也要出数字,不然,你的就是一张废票。
虽然说就是一张废票过于夸张。但是,上州人果然见到了他推荐的神奇。
他的名气竟然传到有些领导的耳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