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状元街,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在一宁眼中,许多东西都变了。他的发小们不太与他联系了。偶尔在街头碰上,也是寒暄几句。
在发小们看来,一宁也变了。变成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像一宁对打台球、看电影、吃夜宵也不太感兴趣了。
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学会了看命先生的那一套,也不像以前一样开心大笑,往往咧嘴微笑。
当然,还有一层深层次的原因,就是发小的家长们对一宁看不起。
他们在背后教育自己的孩子,各有各的说法。
有的说一宁就是跟着那个八字先生在外面讨米。有的说是骗人。说讨米的人,一般是不看相,也不与八爷打交道的人。
说是骗人的,则是相对了解八爷。知道八爷能赚钱。有富人请,但用一句话概括就是【骗】。只是骗术高明一点罢了。
最能体会一宁变了的是他的父母。
这次一宁出去几个月,他们发现一宁变化很大。一是不出去玩了,也不再与加林、三哥、猴子、大炮这些人出去东游西逛。
二是在家读书。常常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读书,还做笔记。
对于做笔记,这让张秀玉有点吃惊。她跟赵有福背后说:“学习算八字还要作笔记?”
赵有福说:“怕出错嘛,现在不记下来,一年后再给同样的人算八字,后语不搭前言,不是打自己的脸?
外出算八字,算一次就走了,以后在家算,走不了。”
张秀玉双手一拍:“这个,你比我有见识。”
说完这句。她又觉得不对,说道:
“你进他房里去看一次,他还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什么天体物理,又不考研究生,他看这些书有什么用?”
这个,赵有福就答不出来了。
想了半天才说:“晚上问问他。”
晚餐过后,张秀玉说:“一宁,你坐一坐。出去这么久,你也说说情况,再说,你读的一些书,是师父叫你读还是……?”
说罢,张秀玉端了两杯茶,一杯给赵有福,一杯给一宁。
一宁说:“这些书,有一些是师父指定要我读的,有一些是我在书店买的。”
张秀玉问:“算个八字要读这么多的书啊,特别是什么天体物理,这个,是说天上的东西。”
一宁笑笑,说道:“爹,妈,你们不知道,天体运动跟人类的生命有很大的关系。”
张秀玉问:“什么关系呢?”
一宁这一路跟师父学了不少知识,便说:
“举个简单的例子,海水潮涨潮落,就跟月亮的引力相关。”
这个倒是听说过,赵有福张秀玉夫妇有点懂了,但为什么相关,他们感觉有些深奥。
赵有福的书读得多一些,论人情世故,他不如妻子,论学问,妻子不如他,便说:
“那是科学家研究的学问,而且科学家也只研究出一些简单的东西。”
一宁说:“命相学也包含着科学哩。”
张秀玉摇了摇头:“看相就看相,算命就算命,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糊嘴,另一种是有些小钱。
就算你师父技术这么好,也只是比一般人多赚一点。绝对不能跟有钱人去比钱。”
一宁说:“我没有说比钱多钱少。是说它包含着科学,不是说它全部是科学。”
张秀玉说:“你比一般人过得好点,学到你师父一半的技术就行了。科学不科学,不是你读个高中就能研究的。”
一宁只笑。然后说:“哪一门都有科学。比如爹做豆腐,这明矾什么时候放,放多少就是一门科学。他做的豆腐就比别人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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