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就是最好的敲门砖,也是最好的门槛标准,金姐下午去的那个商场的地下公园,收取的会费报出来能惊掉不少人的下巴。
在那种地方,所有人都是干干净净衣着得体,绝不会突然掏出刀子来抢劫女士的腰包,毕竟危险的穷鬼已经被高昂的会费直接剔除掉了。
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隔离和切割,居住在富人区的居民如果出门就看到门口有流浪汉在要饭,那他除了斥责保安,更多的应该是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还不够成功。
陈志听着小姨嘴里那些荒唐却又直指本质的道理,心中一阵火大。
他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也许是在气这个世界的丑陋,也许是在气自己的无能。
金姐拿起杯子跟他的杯子碰了碰,说道:“所以说你表叔那家伙没安好心,那么多好地方不让你去,非要让你去督察队,巡那个什么劳什子破大门,这不是故意给你找难堪吗!”
陈志拿起杯子灌了口柠檬水,气呼呼地说道:“你才没安好心,休想给我灌输那些歪理邪说,这些事情必须改变,不然京都迟早完蛋!”
“哎哟哟,又要拿你爷爷那一套来跟我啰嗦了是吧?”金姐翻了个白眼,“那来吧,照你爷爷那个疯子的办法,先把咱们金家抄了得了,抄出来的家当拿去发给外面那群啥也不干混吃等死的罪犯,好不好?”
“爷爷没那么糊涂,你们少在这里曲解他的政策!”
陈志大声辩驳道。
金姐耸了耸肩,摊手道:“动手的时候可别留情哦,你妈也不能放过,她也是个可恶的资本家,还有你,你也是资本家的儿子,你也该死。”
她一脸的无所谓,眼里全是戏谑的笑。
陈志深呼一口气,沮丧又失落地看着对面这个女人。
这是他的亲小姨,不会像外人那样为了乱七八糟的利益哄骗他,金姐嘴里说的全是难听又实在的真话。
金家是个很庞大的家族,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成员,上到上市公司、政府高官,下到机构要员、民间团体,军政商到处都有他们的门生故吏,整个金家的影响力在京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如果要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必然要损害到金家的利益,他们这样的人能乐意坐以待毙吗?
财富和权力的掌握者,怎么可能甘心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当拱手送人?
陈志也想改变,他是改革派的拥立者,可真要他拿着枪去抄自己的家,他下得去手吗?
只怕话还没说出口,自己老妈就一巴掌抽过来了。
别看现在改革派口号喊得震天响,但金姐这种真正的权贵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家族的未来,因为枪就握在她自己手里,谁革谁还不是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