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芮昊苍不由一阵紧张。
认真说起来,他这乖孙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点倔,有点儿太过执着了,也太过于崇拜他的好兄弟白马了。
自打他回京后,他的乖孙就时常有事没事缠着他追问白马爷爷的下落,要么就是询问他是否有白马的联系方式。
那热切劲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马才是他的亲爷爷呢。
好不容易找借口将他糊弄走,结果过了没两天,对方又有新问题了,开始问起白马的近况,询问白马有无说过何时回京,白马一个人在外可好等等。
特别是他搬到长兴街与他同住的这段时间,问得更加频繁了,次次问题都不一样。
搞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只能使出一招胡搅蛮缠,瞪着眼睛,佯装吃醋道:“白马白马,你就想着你的白马爷爷,怎么不知道关心一下你的亲爷爷我呢?
我年纪这么大了,身体又不好,也很需要别人的关心和爱护啊!”
“我也很关心爷爷您啊。”
芮成荫完全没明白自家爷爷生气的点,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无辜且诚实道:“只不过爷爷您如今已经回京了,又与孙儿同住,孙儿天天都能看到您,照顾您,知晓您的一切情况,这才没有在言语间多提及您。
但是,白马爷爷不一样啊。
他老人家无儿无女,身边连个仆从都没有,独自一人在外漂泊,着实不安全。
您生病了,有孙儿照顾您,有俞伯帮您看病,可白马爷爷他要是生病了,跟前可是连个照顾他老人家的人都没有啊……
这、这这要是不小心死在外面了,那都没人知道。
甚至,连个帮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最崇拜的白马爷爷孤独一人,瘦骨嶙峋躺在干草堆里等死的场景,芮成荫的心就犹如刀绞,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不由上前握住芮昊苍的手,语带哽咽道:“爷爷,您还是快写信让白马爷爷回京吧,孙儿给他养老。”
芮昊苍:“……”
说话就说话,咋还哭起来了?
你这么孝顺,隔壁的傅兄知道吗?
颇为无语地看了自家乖孙一眼,芮昊苍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采用缓兵之计,糊弄道:“行行行,我晚点就给白马写封信,让他回京与我同享儿孙福。”
听到这话,芮成荫这才破涕为笑,连连点头道好。
本以为经此一事后,关于白马一事到此能暂时告一段落。
万万没料到,过了不到三天,自家乖孙又开始碎碎念。
一边询问他的信是否送出去了,一边又问白马收到了没?有没有回信?同意他的提议没?要不要回京?什么时候回?
还是说,白马真的出事了?没收到信?没法回京了?
芮昊苍:“……”
多么感人的爷孙情啊!
饶是他看了都十分感动呢。
芮昊苍有些心酸地想着,实在经不住自家小孙子的痴缠,只好每天刻意避开与芮成荫见面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