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并驾齐驱的战车开始向内收拢,以西锋座驾为核心,每三架战车列成一个三角阵,而后加速,加速,再加速!
待抵至呼伦东北方向三百丈之际,西锋断喝:“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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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骑的阵型并不严密,更没有克制战车的枪林。
一百六十匹战马在御者的催动下全力奔驰,带动身后沉重的战车一头撞进了呼伦中部!
四十架战车冲势不停,顺着胡骑之间的空隙继续前进。
西锋嘶声咆哮:“随车步卒无须列阵撕开空间!”
“全军听令,杀敌!”
怒吼间,西锋手中长戟借助马速刺中一名胡骑的心口!
西锋双脚踩着车板将反作用力尽数卸在战车上,同时双臂后撤抽出戟尖,又将长戟抡转扫向面前另一名胡骑的脖颈。
西锋座驾之后,百名随车步卒借战车抵抗正前方的战马冲击和弯刀拉切,不断以手中长枪刺向身周胡贼。
势,如破竹!
呼伦慌忙大喝:“避让敌军战车!”
“散阵!以弓矢杀敌!”
挡不住!
根本挡不住!
呼伦很清楚弓骑兵无论如何都挡不住战车的正面冲撞,只能尝试以箭矢射杀御者,亦或是耗尽驾车战马的体力之后再抵近杀敌。
呼伦中部一哄而散,尽可能避开战车冲锋的势头。
西锋也同时喝令:“各部散阵,自行追杀围困敌军!”
每一名车右都是一位合格的战场指挥官。
在车右们的指挥下,四十架战车如四十枚破片一般,在呼伦中部炸开,向着四面八方扑杀而去!
而西锋则是双眼紧盯着呼伦,沉声喝令:“车左,瞄准敌军将领。”
“射!”
车左当即捻箭在手,弯弓如满月,瞄准呼伦的方向飙射一箭。
西锋则是身体前探,弯腰抓起挂在承弓器上的弩,左手单手持弩,将呼伦套入望山后当即扣动扳机。
“嘣~”
“嘣~~”
看着一前一后划过长空的箭矢,呼伦瞳孔猛的收缩。
即便呼伦能以铜啄挡住其中一枚箭矢,另一枚箭矢依旧会射中他的身躯!
间不容发之际,呼伦右手扬起铜啄,左手猛的一勒缰绳!
“吁~??”
呼伦胯下战马条件反射的扬起前蹄,但它还没完全起身,两枚箭矢便分别洞穿了它的眼睛和脖颈!
呼伦知道马骂的很脏,但呼伦却来不及回应。
左手撒放缰绳、双腿放松,呼伦顺着马背的坡度滑落至地,而后就地打滚翻滚至卫兵身后,惊声大喝:“马!”
一名卫兵赶忙下马,呼伦则是重新跨上马背。
心有余悸的看了西锋一眼,呼伦一勒缰绳,转身大喝:“撤!回撤中军!”
迟迟等不到中军驰援,敌军兵力是呼伦部的三倍以上,呼伦自己更是险些中箭,这还怎么打?
呼伦彻底放弃了抵抗,当机立断引兵后撤!
当呼伦部的白鹿旗仓皇后撤,本就在苦苦支撑的呼伦部各部将领再无战斗的意志。
一声呼啸间,呼伦部所有将士齐齐打马后撤!
西锋略显遗憾,将弩扔给车左重新装填后朗声喝令:“追杀敌军!”
换乘新马的英布也在与辛胜部一左一右的率军奔来,同声高呼:“加速!”
“追杀敌军!”
秦军战车与骑兵衔尾奔驰、穷追不舍。
呼伦回头看着身后追兵嘴角发苦:“大王为何仍不派援军啊!”
当呼伦率残兵抵近中军范围,呼伦终于明白了巴特尔为何迟迟不曾向他派遣援军。
“吾乃大秦苏角!胡贼可敢与本将一战!”
“昔涿城之战时汝等猛攻不休,今日缘何匆匆逃窜?胡贼,来与乃翁决一死战!”
“战车前冲,骑兵包抄,步卒前推,莫要放过任何一名胡贼!”
只见联军南侧战线,苏角亲自冲锋在前,率其麾下一万五千骑兵穿插包抄、不断剿杀着巴特尔部的骑士,眼瞅着就要杀穿防线。
冯毋择率其麾下战车步卒混成部队阶梯式前进,接连撞开巴特尔布置在南侧的防守兵力。
两千名箕子步卒已被邓明部团团围困,箕子王手持长矛不断呼喝指挥,却根本无法冲破邓明部步卒的围歼之阵。
一杆‘王’字将旗前推至北易水河北岸,正在率领其中军如初升的阳光般坚定前推!
巴特尔遥遥看到奔回的白鹿旗,惊喜高呼:“大当户呼伦!”
“速速驰援箕子部,稳固我军后方防线!”
呼伦回头看了眼仍在穷追不舍的辛胜、西锋、杨虎三部兵马,又看了眼愈发糜烂的南方阵地,震惊的手指自己发问:“啊?”
“末将?”
末将是来求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