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都尉任嚣派遣斥候抵近上谷关侦察周边敌情。”
“令都尉李泊率本部兵马奔赴上谷关,侦察上谷关内局势。”
“若见代武安君果真受俘,则令都尉李泊亲率本部兵马护送代武安君回返咸阳城!”
代王会怕李牧诈降成真,但嬴成蟜却不怕李泊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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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泊肃然拱手:“唯!”
怀揣着满心担忧,李泊转身撩开帐帘。
但还没等李泊走出营帐,便有数名传令兵匆匆而来,高声上禀:“军情急报!”
嬴成蟜断声道:“萧幕僚,念!”
萧何从传令兵手中接过第一枚竹筒,拆开封泥之后沉声念诵:“都尉李信于军都陉上禀主帅。”
“秦王政十七年三月七日日昳初(13:00),末将于军都陉得见西南方向起火。”
“经斥候查探,确认是都尉任嚣所部于蒲阴陉之内所纵,东胡先锋、东胡右谷蠡王、代相遂、燕相恪四部身处蒲阴陉,联军中军尚未入陉。”
“后,燕相恪所部基本全数退出陉道,东胡先锋、东胡右谷蠡王、代相遂三部不知所踪,疑是尽数陷于火中!”
嬴成蟜眸光猛的一凝:“前线战局有变!”
在嬴成蟜的原定战略中,任嚣理应于联军中军完全进入蒲阴陉之后再起火,以实现拦腰斩断联军的战略目的。
而今任嚣提早起火,必定是因前线出现了巨大变故!
嬴成蟜的目光落向李弘手书,前线的变故想来与这封手书脱不开干系!
萧何赶忙接过第二枚竹筒继续念诵:“都尉任嚣于蒲阴陉上禀主帅。”
“秦王政十七年三月七日食时末(9:00),联军先锋抵上谷关,上谷关守将令联军先锋以千人为队依次过关,末将以为前线有变。”
“日昳初(13:00),代相遂所部抵上谷关,上谷关守军骤然发难、攻代相遂所部,末将以为上谷关恐已叛,当即纵火相助。”
“日昳中(14:00),代相遂所部溃,其部三万兵马尽数归入上谷关,代相遂携家兵遁向西北,不知所踪。”
“日昳末(15:00),末将配合上谷关守军大败东胡右谷蠡王阿尔斯楞部,阿尔斯楞仅率家兵逃遁,不知所踪。”
“战后,上谷关守军将领李弘言称代武安君愿为大义与我大秦同攻胡贼,末将不敢擅专,还请主帅速速决断!”
嬴成蟜轻轻松了口气,脸上也扬起了几分笑意:“义之所向,无往不利。”
“国尉,诚不欺本将!”
虽然这封军报和李弘的书信有着诸多不同之处,李牧从被俘虏者变成了主动叛国者,李弘从主导者变成了追随者。
但嬴成蟜始终认为不要去看一个人说了什么,而要看一个人做了什么。
四万余东胡将士的性命,已足够表明李牧的态度!
有了任嚣这封军报,嬴成蟜已基本可以确定。
李牧所部,归秦了!
萧何则是拿起了第三枚竹筒,但看过封泥之后,萧何却是微怔:“主帅,此军报封泥乃是武安君印!”
嬴成蟜轻笑:“念!”
萧何拆开军报、取出竹简,正声念诵:“李某备胡颅为爵,奴血为酒,虏肉为餐。”
“长安君可愿与李某痛饮乎?”
李牧知道嬴成蟜早就想和他见一面,李牧自己也早就想和嬴成蟜见上一面。
只不过李牧深惧嬴成蟜的阵前答话之咒,不敢应邀而已。
而今日,李牧已然向秦,双方再无两军对阵一说,阵前答话之咒不攻自破!
但这场期待已久的盛宴,又岂能无佳肴为佐?
嬴成蟜畅快大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此实乃本将所好!”
“而若能与武安君同饮,更是本将平生所幸也!”
“传本将令!”
“传讯武安君,请武安君将代地各城尽数转交大秦,并请武安君死守蒲阴陉。”
“上禀朝中,请择重臣率粮草立刻进入代地接管城防、赈济灾民。”
“令将军端和进入代地,接管代地城防,给本将堵死胡贼北窜之路。”
“令副将贲加速前压,配合本将所部进一步收缩包围。”
“令上将军武即刻离开长城,奇袭头曼城!”
“令我军各部整军!”嬴成蟜正声大喝:“封爵拜将,尽在此战!”
李牧镇西,王贲列阵于南,嬴成蟜列阵于北,李信于西北游弋,任嚣镇守西南,蒙恬列阵东北,另还有蒙武袭王庭、王翦守家门、杨端和锁大门,更还有英布苏角为锋锐,萧何张良督辎重。
嬴成蟜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一众将领齐齐拱手,振奋高呼:“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