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迁将小板凳挪到了一旁,招呼周鼎元做到他的身边,拿过周鼎元肩膀上的毛巾,又将烤好的肉串塞到周鼎元手里,“不是跟你说过冬天头发一定要吹干嘛。”
“饿死我了,我在楼下都闻到味儿了,哪儿有心思吹头发。”周鼎元逮着肉串就往嘴里塞,这里没有长辈,没人觉得他没规矩,有季迁给他烤好了肉串,还有季迁给他擦头发,自己只是被噎到咳嗽,季迁都会马上帮自己倒一杯喝的,还非常贴心地嘱咐一声“慢点”。
还是自己家里舒服。
周鼎元嘴里叼着肉串,又在烤架上重新烤上一层,他握住季迁帮他擦头发的手,“差不多就行了,别擦了,你也吃。”
季迁看到周鼎元递过来的盘子,就算是周鼎元喊饿,还是给自己留了一部分,这铁盘放在烧烤架上,里面的食物都还是热的。
“我跟你讲,刚刚你是没有看到,妈的气死我了。”
周鼎元可算是逮着机会好好跟季迁讲讲在包厢的情形,“周稷家亲戚还真不少,那些小辈,一个个都像是小周稷,被教育得有板有眼的,我想我就安静吃完饭就走人,非得要我上前去敬酒,显得他多能耐一样。”
难得周鼎元在季迁面前说脏话,季迁还能面不改色,一脸温柔地听他抱怨。
“我那个便宜爹也是,生怕在别人面前给我面子,他说话难听,要不是看着有周稷和他妈在,我说话比他更难听,妈的,我都跟周稷说清楚了,以后这种场合我不掺和,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他呢,要是让他知道我现在挣多少钱,吓死他,狗眼看人低。”
周鼎元越说越来气,“我还是太有礼貌了,我现在回去把他桌子掀了,看他还办什么死人生日宴。”
季迁将兴致勃勃的周鼎元拉了回来,他知道周鼎元说得是气话,父母不比外人,血脉是永远割舍不了的羁绊,周鼎元大概更像他妈妈,做不到他爸爸那么无情,当初他都能为自己这一个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更别说那人是他爸爸,他潜意识里,还是会给他爸爸一点薄面。
这些季迁不在乎,不管周鼎元怎么处理他和他爸的关系,自己永远都支持他,季迁只在乎他的beta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他握住周鼎元的手轻轻摩挲,“以后不想干的事情就不干,不用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包括周稷也是,你想拒绝他就拒绝,你跟他是平等的。”
周鼎元这才意识到他是怕痒,他一直以为他皮糙肉厚刀枪不入呢,他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扫过季迁的掌心,低声道:“你突然出现在酒楼门口下我一跳,你居然知道路。”
这酒楼就在商业中心,就在季迁第一次去的那家酒店楼下,他怎么会不记得。
看到季迁的瞬间,周鼎元莫名有种有人给他撑腰的感觉,“好久没人接过我回家了。”
“不光是你接你回家。”季迁腾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一阵,随后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金饰店的导购给我打电话,订制的戒指到货了。”
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是两枚素环,周鼎元喉咙一紧,脑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明明该跳起来大叫,然后质问季迁发什么疯,但是他竟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原来你不是专程去接我的。”
“我是专程去接你的,也是专程去拿戒指的。”关于周鼎元的事情,季迁都特别留心,每一件都是专门为他而做的,“试试。”
说着,季迁拖住周鼎元的手,为他认真地戴上了戒指。
冰冷的金属在手指上的存在感特别强,周鼎元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季迁将戒指套在他手上。
季迁看向盒子里另一枚戒指,周鼎元脑子里一片浆糊,也学着季迁的动作,给季迁戴上了戒指。
“大小合适。”
周鼎元没接话,别过脸,端着酒杯大口大口地喝着,喉咙不断滑动,他吞咽热啤的声音特别大,大到能掩盖他的慌张。
“鼎元。”季迁拿过周鼎元手里的酒杯放到一旁,捏住周鼎元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跟自己对视。
酒气萦绕在两人之间,季迁附身压向周鼎元,周鼎元跟泄力似的,顺势往躺椅上一倒,眼前一晃,季迁已经吻了上来。
嘴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周鼎元支离破碎的理智彻底稀碎,前几回跟季迁亲嘴,要不然就是醉得不省人事,要不然就是结束太突然,他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这回他喝得刚刚好,有点上脸,脑子清醒,但情绪上头,残存的理智提醒他该推开季迁,但躁动的身体跟他妈没亲过嘴一样,在季迁的引导下,半推半就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