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万呀。”
“对呀,你不有一千万吗?剩下的钱呢,找他们要呀。”
挂断电话,我明白了黄老板的意思。
在清点财物的时候,我说少了八百万,他们说帮着追回。
效率很高,上午出的事,中午关起来,晚上八百万现金就被找了回来。
论敲诈,我只服黄老板。
黄老板说他们有维稳资金,可以动用,在公家钱和自己官职之间做选择,没有人不为自己考虑。
想当年,有一群少数民族卖切糕,有人报了官,衙役去了,在执法中,把人家的切糕给掀了。
结果却出人意料,官府维稳资金中拿出了二十万赔了切糕,还给人家买了机票送回故乡。
一方卖了切糕,一方建功立业,可谓是皆大欢喜。
“许多呀,我出二百万,赚回来八百万,除了本金,剩下的钱咱仨分,你俩一人三百万,给我留二百万就行。”
“行,就当你少欠我一千万了。”
“他妈的,我啥时候欠你钱了,我在国外给你买农场了,赶紧的,把钱给我送回来。”
我觉得黄老板不差这点钱,是在叫我去他那,于是,我和四驴子再次返回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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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看见我俩都懵了。
“卧槽,你俩咋回来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黄老板说了一遍,黄老板笑的合不拢嘴。
许某人又他妈想多了。
于是乎,我连个钢镚都没给黄老板留,直接返回敖陶窑子。
姚师爷也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花木兰。
一见面,姚师爷不悦道:“擅自行动,也不和我说一声。”
“嘿嘿,这都是八字没撇的事,寻思先过来调查一下。”
“扯淡,这是没出事,万一你们伤了,怎么办?”
此时,我才理解黄老板有多高明,他用这样的办法,让姚师爷参与进来,就算是在这找不到东西,也是姚师爷自己愿意来的,到头来,也不会怪罪在我们头上。
黄老板,绝对是个棋圣。
我把最新的消息同步给了姚师爷,姚师爷觉得有门,让我们先在当地调查,我和四驴子闹了一场,在当地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师爷,要不给我们弄个考古队的身份呢?”
“不行啊,太招摇,我现在有考古队的身份,你们跟着我,算是工人,没事,咱们一起找,不会有麻烦。”
“那就好。”
“我以考古队的名义先租个房子,时间太紧了,咱们明牌干,许多,你让我失望是小事,问题是咱们得给千禧会一个交代,对吧,都是一个船上的人,都得用力。”
万万没想到姚师爷干起了政委的活。
再骂一句姚师爷,姚师爷租房子,真是谁家破租谁家,用他的话来说,破房子,没人帮,人缘不好,会省很多麻烦。
这和我们的想法不同,我们租房子,一是看谁家有少妇,二是看谁家闺女好看。
姚师爷租的房子是一个老妇人带着孙子,孙子和我们差不多大,又黑又矮,四驴子说那小子长得像《四驱兄弟》里面的三国藤吉。
老妇人没什么话,藤吉天天抱着手机玩,姚师爷说这小子他妈了巴子懒,不出去打工,就他娘的在家啃他奶娘的低保。
如此条件下,对于盗墓贼来说,这就是天堂。
“许多呀,这次你排兵布阵。”
“师爷,您别当太上皇垂帘听政了,我也没啥招,只能先在当地试探。”
“当地考古研究所没有线索,受降城早就被挖没了,你想从哪个方向入手。”
我看向四驴子道:“驴哥,你把退役小三叫过来,利用她的人脉,在包头打听一下古董。”
“妈的,一个退役小三,有啥用?”
“我顺着你的思路分析的,能找小三的男人,要么有钱,要么有势力,对吧。”
“或者器大活好。”
“别他妈打岔,跟着我的思路走,小三跟过的男人牛逼,然后呢,原配还能讨回来婚外财产,男人也没给小三留下什么东西,说明啥?”
“原配也是个牛逼的娘们呀。”
“对呀,咱在当地没人脉,想打听私人手里收藏的文物,还真得通过退役小三去找关系。”
四驴子点了点头,我心里却有点发凉。
这话我是故意说给姚师爷听的,姚师爷却没有什么反应。
我觉得姚师爷在包头应该有人脉,应该能打入当地的文物圈子,可姚师爷为啥不发话呢?
“师爷,你在当地能找人打听一下吗?”
“费劲呀,这地方没啥盗墓贼,都是外地盗墓贼过来挖一铲子就走,再说了,买主为啥找掮客,不就放着咱们盗墓贼呢嘛,我要是找关系,很绕,也很被动,对方也不一定说实话,还是你的路子好用些。”
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四驴子这条路能不能走通。
姚师爷说他也想想办法,让我先按照计划行事。
四驴子要去呼和浩特,姚师爷也跟着离开,不知道去哪。
他们走后,我准备和花木兰小别胜新婚。
花木兰却一把将我推开。
“哎呀,老娘愁的头发都快掉没了,你还有这闲心。”
“老娘?妹子,几日不见,你要和我玩剧本吗?”
“滚滚滚,不是我不愿意,你都是一个小时打底,哪有那么多时间。”
原来,时间长也是一种罪过。
“我联系丁博文了,他说九门也听说过后突厥宝藏,这个受降城,就是九门人盗挖的,不过在民国时期就被人挖过了,没啥东西。”
“丁博文家族挖的吗?”
“不是呀,北京那波人挖的,挖过好多次,后来,有一伙人冒充知识青年,以开垦的目的又挖了一遍。”
“也就是说,九门也没线索呗。”
“对呀,有腥味,各种牛鬼蛇神都惦记呢,没人能找得到呀。”
我拍了一下脑壳,确实发愁。
“狗哥,咱不能把宝都押在一个未知的退役小三上,如果四驴子带不回来线索,咱们找谁?”
我打开手机地图,敖陶窑子在黄河以南,而包头主城区在敖陶窑子以北。
正常来讲,古代的军屯更容易发展成为现在的城市,可包头的城区离敖陶窑子十几二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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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降城的目的是看着北方的突厥,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受降城在南,包头城区在北,整不好原来突厥贵族就住在如今的包头城区,这才演变成为城市。
但也有一个问题,游牧民族,突厥贵族,领地不能用亩来衡量了,得是平方公里,领地面积大,平时住在哪都不一定,更别说埋在哪了。
唐朝在家门口建立受降城,我要是突厥贵族,随随便便把部落往哪迁二百公里,躲避唐军的监视。
所以,唐朝时期的包头城,可能是古代的贸易中心,中原地区的货物渡过黄河,在包头交易,绝不会是突厥贵族的聚集地。
要不然,唐朝天威降临,突厥贵族得被团灭。
突厥有北迁的可能,但作为唐朝,绝不会让突厥脱离受降城的监视。
那么,我大概可以划定个范围,以受降城为中心,往北一百公里范围内,有可能是突厥贵族的牙帐。
为啥不是往南?
因为南边是黄河。
唐朝不会让突厥人渡过黄河。
再看地图,包头以北三十公里都是山脉,往西边走有一个关隘,黄河距离山脉不过五公里。
相比于西边,东边却有大片的草场,山脉和草场之间,有足够的距离,东西一百多公里,山脉和黄河南北距离也有五十多公里,还有一点很重要,云中古城在西边,两者的直线距离只有一百六七十公里。
如果把牙帐设置在包头的东边,这边的突厥贵族能轻松地和云中的突厥组成联军。
我越分析,越觉得合理,花木兰却给我浇了一盆冷水,她道:“我觉得应该在西边,有一个五公里的关口,突厥需要这个关口。”
“嗯?”
“你想呀,唐朝防着突厥人,突厥人也得防着唐朝人,对吧,守着关口,唐朝大军过来,突厥完全可以利用地形出来作战,关口不宽,守着这个关口,唐军想绕路都绕不过去。”
“也有道理。”
“是很有道理,你能想到的东西,唐朝皇帝和将领想不到吗?你要是唐朝皇帝,会让包头和云中的突厥组成联军吗?根本不可能,说简单点,唐朝设置受降城,也有分割突厥部落的意思,对吧。”
我给花木兰点赞。
花木兰放大地图道:“你再仔细看看,包头北面是山脉,不过山脉中间有一条通道走廊,我量了一下,长度十五公里,最窄处也有五六百米,其中还有一条昆都仑河。”
“你的意思是说突厥有可能在包头城的北面?”
“越过山脉有一片平原,然后又是山脉,不过这片平原不窄,南北有七八公里,而且,两山之间夹着的平原与西部的大片草场相连,山中走廊距离西边大片草场不过七十公里,对于突厥骑兵来说,就是半天的事。”
花木兰的话点醒了我,包头靠近南边黄河的地方是农村,而靠近北边山脉的地方确实如今的城市,有点像是山脚下的城市,城市中心线,正好在山脉中间的走廊附近,这绝对不是巧合。
没错,突厥人肯定通过这个走廊进入包头城做贸易。
花木兰为我打开了一扇窗,这也是我喜欢和花木兰分析事情的原因,小姑娘,很聪明。
这让我茅塞顿开,西边是大片的草场,古董文物在那边没地方交易,如果想用古董换东西,那么就得带到包头城来。
孔二爷说敖陶窑子出的文物多,这和受降城也没多大关系,而是清朝时期,包头城已经十分繁华,各种商号琳琅满目,文物贩子在城内讨不到便宜,所以才出了城,往南方的草原去碰运气。
花木兰补充了一点,敖陶窑子文物多,也有可能是西部的草原人拿着家中的古董来包头城交易,然后又被敖陶窑子这边的草原人当成锅碗瓢盆买了回去,所以,敖陶窑子才留下了很多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