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花木兰的床空着呢,你去那睡呀。”
“让奴家陪陪你呗。”
“哎?驴哥哥,刚才你不好好睡觉,找绳子干什么?”
“狗贼啊,我能睡姑娘床嘛,你俩都一被窝了,你去方便。”
我无奈起身,心里也开始感叹四驴子的情商了,确实很注意细节。
“我要是睡那床,王姑娘怀孕了,我可说不清。”
我毫不犹豫踹了四驴子一脚。
二十分钟后,计划顺利进行,花木兰的智商更高,她做局更全面,把门给锁上了,等阿贵叔上楼的时候,她才给我们开门。
“出啥子事了?”阿贵叔一脸担心问。
“有蛇,好长的一条。”
花木兰还比划了一下。
阿贵叔走到农具旁边,翻开杂物后看到了坛子的碎片,可他并不在意,而是继续搬动杂物,直到把所有东西都挪动了位置。
“没看见呀,可能是顺着屋缝跑了,啥颜色的?”
“绿色的。”
“哎呀,那是竹叶青呀,等着,我下去拿点蛇药去。”
阿贵叔的反应超出了我的意料,他并不关心坛子被打碎,寻常百姓家,不小心打碎个酒坛子都得心疼,阿贵叔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猜出个所以然。
不多时阿贵叔带着一个塑料袋上来,里面是一些橘黄色的粉,估计是雄黄一类的东西。
“咱们这蛇多,春天时我在房前屋后撒过一遍了,这蛇药可好用了,撒上蛇就不敢进来,你们放心睡。”
撒完一个屋子,阿贵叔又去我房间撒蛇药,表现得十分热情,明明是我们在布局试探,而阿贵叔的表现得像是做错事似的。
“阿贵叔,刚才小姑娘慌了,把你的泡菜坛子打碎了,多少钱,我们赔。”
“不值钱,碎了就碎了,我也不用。”
“您在哪买的,我去买个同样的赔给你。”
“哎呀,不用呀,没事,早就不用了,蛇不会来了,你们休息吧。”
阿贵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们却不知所措。
“啥意思?阿贵叔不知道坛子的年代吗?”四驴子问。
我摇了摇头。
“不对呀,他是历史老师,还是古蜀文化研究员,应该知道呀。”
“我摇头的意思是我没想明白,白布局了,先睡觉,明天一早点起来,先拍照啥的,然后再趁机询问村子里地道的事。”
返回房间,花木兰眉头紧皱道:“我彻底不会了,看阿贵叔的表现,不像是装的。”
“对呀,为啥呀?为啥会有这个反应。”
“铁柱说阿贵叔家有地道,阿贵叔没提过这个事,要不明天套套话?”
“我觉得不要,咱们得装几天。”
次日一早,推开房门,我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阿贵叔正在院子里洗坛子,坛子和昨天的那个一模一样。
见我出门,阿贵叔举起坛子道:“看看,又找了一个。”
“哪来的呀?”
“地下呀,多的很,等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
我快步下楼,故意拿起坛子看了一会道:“哎呀,这可能是老物件呀,得有几十年了吧。”
“几十年?几千年了,汉朝的。”
“啊?那算不算文物呀,我们打碎了一个,咋办呀?”
阿贵叔笑了笑道:“没事,一般文物都算不上,早些年我还找过相关部门,人家挑走了几个品相好的坛子,然后就没后续了。”
“坛子很多吗?”
“多,古代的酒窖,人家说没有历史价值,没人管。”
“一会带我们去看看,我拍点照片,回去也能交差了。”
“行,今天也没啥事,一会吃完饭,我带你们转转。”
阿贵叔一点也不心疼汉代的坛子,先拿洗洁精涂了一遍,然后用钢丝刷大力擦洗,弄得和便宜买的粗瓷坛似的。
吃饭的时候,我特意找阿贵叔套话,我说这些坛子就算不是文物,也是老物件,出去卖可能值些钱。
阿贵叔开始给我普法,说这件事可大可小,坛子放在这是没人管,但要是拿出去卖,追查起来肯定落下个倒卖文物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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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阿贵叔也很了解坛子的市场,这东西没啥人买,而且也卖不上价,大价能卖到两百,为这点钱去犯法,不值当。
有文化、懂法、对古文化有研究这些东西融合在一个人身上,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切入点和阿贵叔谈利益。
我能劝明白吴姐,主要是靠吴姐的贪念和不懂法,如果要是吴姐家有这些坛子,吴姐大概率会拿出去卖,而阿贵叔却能克制贪欲,明知道坛子能值点钱,却不动歪心思,可见,阿贵叔是一个有理智的人。
吃过早饭,赵悟空去送孟彩娇,我让他先别回来,在那边等我电话,顺便盯着点吴姐,可别出什么事。
阿贵叔带我们去了地道,在院子西侧的小房子里。
据说当年阿贵叔想整理出一片菜地,误打误撞挖出了石头,继续往下挖的时候发现了地道口。
地道口距离地面半米深,是用一尺见方的条形石堆叠成的正方形洞口,下面有用条石铺垫的楼梯。
顺着楼梯往下走了五六米,眼前是一个储藏室类的半包围空间,大概有五十个平方,里面堆了四五层坛子,估计得有百个来坛子。
“看看,都是坛子。”
“阿贵叔,这下面都有啥呀?”
“石头墙。”阿贵回答的很认真。
我用手电照了照四周,都是这种间隔的半包围空间,左右两排,一共八个,这要是放在地面,和农村的猪圈没啥区别。
“坛子里没东西吗?”
“没啥东西,有的里面有铜钱,清朝的,乾隆年间的。”
阿贵叔直接走到坛子堆,挨着坛子口看了看,选定一个坛子抓出了一把铜钱。
“原来坛子在各个屋里放着,我把好的都挪到一起了,可人家看不上这文物。”
“里面只有清朝的铜钱吗?”
“对呀,每个坛子我都过手了,只有两个坛子里有铜钱,满满的一坛子。”
说完,阿贵叔还上前走了一步,神秘道:“地面都是石头,我还搬开了几块,没别的东西了。”
我又转了几圈,把这称之为地道,还不如叫做酒窖,明显就是一个存酒的地方,四周都是青条石,看着也没有别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