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后,正前方响起了放茶杯的声音。
我赌对了,主人就在我正前方。
“起来吧。”
“谢主子。”
抬头一看,刚才那个贝勒爷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抱着一只狸花猫。
他妈的,我要是有西游记中的葫芦,我绝对收了这个摆谱的老贼。
同时,我心里也在安慰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
贝勒爷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走,看得我心里发毛,可我不敢和他对视。
“走近点,让我看看你。”
我向前走了几步。
“你就是许多。”
我紧张地点了点头,不是因为贝勒爷的气场,而是贝勒爷身后都是隔断,上面摆着十几个古曼童,也就是常说的小鬼。
这老逼登还养小鬼?
有点邪门呀。
贝勒爷指了指一旁的桌子道:“我有三样宝贝,你看看,哪个最值钱?”
我点了点头,走向一旁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三件古董,一件青铜三羊尊,一件汝窑的天青釉三足圆洗、一副唐寅的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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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器和瓷器我倒是能看看,字画类的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按照常理来讲,青铜器最值钱,可宋朝汝窑的三足圆洗也是好东西,至于唐伯虎的扇面,我确实不知道这玩意能值多少钱。
我回头道:“老先生,您想让我干什么?”
贝勒爷没搭理我,摆谱端起茶,抿了一口,咂吧两下嘴,轻声道:“好茶呀。”
我越看他装逼,心里越生气,我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贝勒爷。
七十多岁,体态说不上臃肿,但也不是一个瘦子,长相嘛,难说,看着有点鸡贼,观其面相,绝对是个穷鬼命。
“看出来了吗?”
我没有回答。
贝勒爷摸着猫道:“不着急,慢慢来,慢慢来。”
我心里也是糊涂,因为我想不明白他要让我干什么。
于是,我仔细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古董,心里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顿了顿道:“看完了。”
“嗯?说说,哪个最值钱?”
“桌子最值钱,正经的野生黄花梨,看桌子的年头应该是清中期的。”
“三羊尊呢?”
“半真半假,两个羊头和底是真的,其他地方差点意思,不过能上拍卖会,没问题。”
贝勒爷的声音有点变冷,他道:“三足洗呢?”
“赝品。”
“嗯?小子,你可想好了再说。”
“三足洗,通身施天青色釉,镶铜口,釉面细小开裂纹,也就是熟称的蟹爪纹,烧制时天青釉中加入了玛瑙,釉质莹润,这件东西,差就差在开裂上面了。”
“详细说说。”
“汝窑在烧制过程中,工匠会往瓷窑中灌入冷风,瓷片遇冷形成裂纹,裂纹如蝉翼,呈现出一种排列有序的层次感,这件东西的裂纹,有层次感,但很整齐,有点像是空调下的产物,还有就是胎土的问题,汝窑是粗粮细作,胎土都是就地取材,原材料不好,只是在釉面上下了功夫,这个三足洗的胎土,太刻意了。”
贝勒爷点了点头,认真问:“说说那个扇面,有什么问题。”
“气运不畅。”
这是我瞎编的,字画方面,我是个杂碎,我吃定了贝勒爷也是爱装逼,我说了气运不畅,他要是详细问,那就是自掉身价,表现出没有审美和艺术细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