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我萧府刚被白莲教行刺过,死伤惨重,京城皆知。于公于私,今天敢拦阻我的,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萧风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也无妨,你和令郎要不要赌一赌,看我敢不敢动手?”
张无心让开到一边,手持双剑,冷冷地盯着严嵩父子带来的仆从,尤其是严斩,严斩被张无心看得压力山大,手握着刀柄微微发抖。
张无心是不会对严嵩父子动手的,那样不管萧风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救不了他。但张无心可以保证萧风和严嵩父子的“公平”对决。
说公平,其实也不太公平,毕竟萧风是以一敌二,说起来还吃了点亏。
而锦衣卫、顺天府捕快、大理寺捕快,此时在安青月和沈炼的带领下,已经把东厂的人都顶在了角落里,人数明显占优。
严嵩的脸色一变再变,他从萧风平淡的表情中看出了仇恨,看出了决心,他纵横官场几十年,心机眼力绝非常人可比。
萧风这个混蛋,如果今天自己父子敢阻拦,他是真的要一命换两命啊!这赔本的买卖,傻子才干呢!
严嵩铁青着脸,大喝一声:“东楼,随老夫去见万岁请旨!”转身大步离开。
严世藩看了萧风一眼,冲张远轻微的点点头,快步跟上老爹。
张远咬咬牙,告诉花奴:“你看好百花楼,我也去见万岁!”也带着两个番子快速跟了上去。
花奴惊慌的点点头,她手握百花楼里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惊慌失措的感觉了。
萧风淡淡一笑,等所有人都被押出去之后,静静的看着花奴,看起来就像个花痴一样。
花奴心中一动,一直听说萧公子口味出众,春燕楼的燕娘据说就是合了萧公子的口味,才一飞冲天,恢复了自由身,还成了教坊司的教习。
自己比燕娘还年轻一点,姿色也是上等的,连张远这个太监都对自己神魂颠倒的,萧风有什么理由对自己没兴趣呢?
花奴心里猛跳了两下:跟着张远虽然不错,但他毕竟是个太监,日子过久了太费菜了。
何况今日之事,明显的看出,萧风要比张远势力大得多!跟着张远虽然能掌握生杀大权,可杀人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所以……花奴扭了扭纤细的腰肢,一步三摇地摆动着最诱人的部位,向萧风靠过来。
“萧公子,奴家知道你风流倜傥,位高权重,身边莺莺燕燕,从不缺女人的。
奴家这蒲柳之姿,想来公子一定是看不上眼的,可奴家却是从刚一开始就为公子的风采心折。
若是公子能怜惜奴家命苦,奴家愿为公子做一切事情,奴家也在教坊司学过的,当年的成绩比燕娘还好……”
“你有官身吗?”
花奴一愣:“什么?”
“我问你有官身吗?”
花奴勉强笑笑:“公子说笑了,奴家不过是百花楼的管事而已,哪里来的官身呢……”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没有官身的一律要上堂受审,是本官说得不够清楚吗?”
花奴脸色骤变,她没想到萧风竟然连这最后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张远留了,张远还嘱咐自己好好看家呢啊!
被张远留下来的东厂番子也面面相觑,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但看看多寡悬殊的局面,也只能偃旗息鼓。
安青月上来一把抓住花奴,拖出百花楼,跟那些姑娘们一起带到了顺天府的大堂上,开堂审案!
百花楼的架没打起来,但百花楼周围已经打成一片了,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姗姗来迟,开始为外面的混乱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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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二人因何打斗?”
“官爷,他骗了我五百文!你要为我主持公道!”
“什么骗啊,位置是你自己买的啊!又不是我抢你的钱!”
“我买位置是为了看东厂和锦衣卫、顺天府、大理寺打架,现在压根就没打,你还我钱!”
“我卖的是位置!我只是卖位置的!我又不是本次打架的组织者,他们不打这责任不在我啊!”
“不行,这事儿没完,老子跟你拼了!”
“要不这样吧,我有兄弟在顺天府门口混饭吃,我让他留一个听审的黄金位置赔给你怎么样?再加一百文就行了!你想想,你都花了五百文了,还在乎多花一百文吗?”
“……就是一百文对吧?这次绝不会再涨价了对吧?”
“当然!在下一言九鼎,再涨价我是狗!”
嘉靖此时正在焚香打坐,听见黄锦说严嵩求见,微微皱了皱眉,点点头。
严嵩是被严世藩扶着进来的,之前一通猛跑确实是太耗体力了,虽然又坐了一段轿子,也没缓过劲来。
嘉靖看见严嵩如此狼狈,也十分惊讶,睁开眼睛震惊地问:“怎么了,是京城里造反了吗?”
嘉靖确实是想不到,除此之外的任何事,能让平时老谋深算,沉稳大气的严嵩如此失态和慌乱的。
严嵩甩开严世藩的手,扑通跪倒,须发乱颤:“万岁,老臣请乞骸骨!”
嘉靖的心略微稳定了下来,看来不是京城造反,他又半闭了眼睛,温和地说:“爱卿请起,这又是怎么了?”
严嵩哭诉道:“万岁,萧风以权谋私,悍然带人围攻百花楼,强行破门,羞辱官员,并抓走了所有人员。
群臣骇然,百姓震惊,臣亲自前往制止,却被萧风巧言令色,说臣没有公文,空口无凭,不予理睬,还拔刀威胁,要杀臣啊!
臣万般无奈,要拉他来见万岁评理,他却推三阻四,不肯面圣。老臣无奈,只好来求万岁做主啊!”
嘉靖吃惊地睁开眼睛:师弟啊,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儿啊,怎么还跟个青楼较上劲了呢?这么点的买卖,你至于的吗?
“万岁,东厂提督张远求见,也是来告萧风的。”
张远可没有严嵩那么矜持,他一见嘉靖,就像孩子见了娘一样,五体投地,痛哭流涕。
“万岁,奴才该死啊!奴才管着东厂,本应为万岁分忧。可现在东厂人人即可欺辱,就连顺天府捕快都敢踩上几脚,奴才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