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直接让对方开价了。
汤兴发也不含糊，直接举起一只手朝陈锋比划了一下。
陈锋见此试探着问道：“五百万。”
汤兴发愕然了一下后，苦笑说：“十几年前有关部门让我上交的时候，就愿意给六百万了，但我没同意。后来也有一些人对这两块感兴趣，价格最高的都开到了四千多万，我也没卖。”
“五千万？”胡世龙微微皱眉道，“汤老，你这价格有些高了吧。我记得此前在魔都的拍卖会上就拍卖过甲骨文，那还是一片比较完整的牛肩胛骨，至少比你这里的这块更大一些，文字也更多一些，最后也就卖出了八百多万。”
姬弘盛也帮腔道：“是啊，这价格有些离谱了。即便这两块是精品，也不应该这么贵。”
汤兴发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耐心解释道：“这片牛肩胛骨确实最多值个八九百万的，但这个鹿头骨可是精品中的精品，非常稀少，此前我也专门找拍卖行的人给估过值，对方表示最低价就是四千万，运气好的话，甚至可能拍到上亿。所以，我出五千万的价格真的不贵，已经是友情价了。”
这时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童永康说道：“鹿头骨的甲骨文虽然少，但也不是非常稀少，我以前就见到过一个，品相上比你这个还完整一些。后来他卖掉了，只卖了一百多万美元，折合我们国币一千万不到。当然，那是在五六年前。所以，即使现在有溢价，也应该不会涨这么多。”
汤兴发闻言，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皱眉道：“你这是说我乱开价，我撒谎了？”
童永康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能当初拍卖行的人估价有误。”
胡世龙也笑眯眯地说道：“汤老，你不能拿拍卖行的价格来定价啊。我们都知道，拍卖行有些东西水很深，本来只值一块钱的东西，就硬是能被拍卖到一百块，甚至是一千块钱。”
汤兴发再次感受到了压力，心想这陈锋到底什么来头，胡世龙居然这么力挺他？
“陈老板，那你自己说，这两块甲骨文，你愿意出多少钱？”
汤兴发直接将问题抛给了陈锋这个买家。
陈锋心里其实还是能接受五千万这个价格的，毕竟钱对他来说真的就只是数字而已，何况这钱花出去等于是救命的，只要他吸收了鹿头骨甲骨文里的能量，很大概率就能治愈他的绝症。
所以，五千万很贵吗？对现在的陈锋来说，还真不怎么贵。
不过，胡世龙三人都帮他出头压价，他当然也不好扯后腿，想了想后，就试探着出价：“那三千万，怎么样？”
汤兴发听了这价格，嘴角不由抽了抽。他本以为对方即使砍价也只会砍到四千万，居然直接砍到了三千万。
胡世龙当即就说道：“我觉得这个价格很合理，三千万，汤老，我看就这个价格吧，毕竟当初你买来的时候，大概也就几十块钱吧，或者直接是论斤买的，几块钱一斤。现在这价格卖出去，你已经赚大发了。”
“怎么可能论斤买的？”汤兴发当即大声否认，“这鹿头骨是我二十多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从另外一个收藏家手里置换过来的。我当时用一个北宋名窑茶盏换的，那茶盏放在当时就至少能值几十万，而现在能值个两三千万。”
姬弘盛当即就说：“那陈先生三千万的报价就很合理了。”
童永康也点头附和道：“这个价格很合适。”
汤兴发却是摇头道：“三千万有些低了，四千万吧，这真的是良心价了，到时候税费就由我来出吧，这税可不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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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就问：“大概要多少的税？”
汤兴发就说：“我们双方用公司的名义交易，大概也要交20%的税，四千万大概就要八百万的税。”
胡世龙撇嘴说：“这文物交易，行规都是卖家交税的。”
汤兴发辩解道：“是这样没错，但三千万的价格再让我交税，只能拿到两千多万，我真不能卖。”
陈锋懒得再跟他讨价还价了，直接说：“好，那就四千万吧。”
“痛快！”汤兴发直接朝陈锋竖了个大拇指，有些高兴地说，”就这么定了，晚点我让人打印合同送过来，你再让你的公司转账过来就行。”
“好，那你尽快吧。”
姬弘盛突然说道：“汤老哥，你看陈先生这么大气，你也大气一点，再搭两块甲骨文当赠品，怎么样？”
汤兴发有些无语地看向姬弘盛，心说你以为这是买菜呢，还送你两棵葱？
陈锋给了姬弘盛一个赞赏的眼神，让后者大为高兴。
“汤老，你看要不再搭售几片甲骨文给我，五十万一片，怎么样吗？”
“不行不行。”汤兴发连连摇头，“我把最好的两块都卖给了你，这些差一点的我都不打算再卖了。”
胡世龙笑道：“汤老，既然你最好的都卖了，留着这些差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也一起卖掉。”
陈锋眼睛一亮，当即趁热打铁说：“这样吧，我再出三千万，你让我从里面再挑五十片的甲骨文，你看怎么样？”
汤兴发稍稍愣了一下，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这样吧，你只要出总价1.2亿，我所有这些甲骨文都包圆给你了。”
陈锋双眼微眯，缓缓摇头道：“价格有些高了，若是8000万的话，我就全包了。”
“八千万太少了，最低1.1亿。”
“我最多就出8000万。”
“你这就没有诚意了。”
“你八千万不卖的话，我也就没办法了。”
汤兴发试图讨价还价，但陈锋就是咬准了八千万不松口。
不是陈锋突然在乎钱了，而是他突然发觉这老头很奸猾不老实，若是他想也不想地就答应对方的报价，对方可能觉得之前那两块精品甲骨文卖亏了。
所以，在没真正拿到那两块精品甲骨文之前，陈锋可不会表现得太人傻钱多了。